他寄去泉庄说是给阿姨给爷爷姥姥的东西,实则都饱含着钟睿之对沧逸景的思念。
可他明白,信一写就真的断不掉了,即使不写心意,不提情爱,那他的回信,是看还是不看,看了还要不要回信?你回过来,我写回去,没完没了,所以不能写信的。
可真的很想他,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现状,就算不再是恋人,那也能做朋友的啊。
于是他找游人帮忙拍了这张照片,情不自禁的写上那句话,给沧逸景寄了过去。
那是1978年的钟睿之,想着逃避,又不舍得放下,一张照片,吊了沧逸景两年。如今再看这照片,转眼已有九年了。
钟睿之拿相片的手微微颤抖:“景哥…我真卑鄙…”
他把照片放回去,盖上後盖,按原样放回了桌上:“以後不会了,我…不会再逃避了。”
中午一点半,距离钟睿之和小米约好的下午两点二十还有些时候,钟睿之并没有去睡沧逸景的休息室,他担忧着自己任何过界的举动都会把沧逸景越推越远,尤其是在看到那位小谢之後。
沙发很大,拉上窗帘,他躺着小憩。
沧逸景却提早回了公司。
他进门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知道中午有员工在午休,钟容轩是记着总裁办公室里有人,特地没有睡死,看见沧逸景回来,立马小跑了上去。
“景哥。”他小声道。
“有事?不再睡会儿吗?”沧逸景问。
他说着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谢容轩拦了一把:“封总带了个人进去,跟你说了吗?”
沧逸景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钟睿之。
“哦,我知道了。”
谢容轩探问:“你知道是谁?”
“嗯。” 沧逸景道,“你去休息吧,下午有活交给你。”
谢容轩点头,心想还真是很好的朋友啊,回去了自己的工位。
沧逸景开门的声音都放轻了,他不确定钟睿之睡的沙发,还是休息室。
缓步走入,轻轻关门,看着拉上的窗帘,大约猜到了钟睿之在沙发上。
走在地毯上的脚步声很轻,走近,是钟睿之安稳的睡颜。
夹克被他当毛毯盖在了身上,似乎还是有些冷,微微的蜷缩着。
沧逸景摇头,心道:有空调不开。
他开了空调,接着默默地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用手撑着头闭目假寐。
钟睿之在陌生的环境睡得并不沉,还没两点就醒了,他睁眼,就看到了对面坐着似乎已经睡着了的沧逸景。
他坐起,沧逸景也睁开了眼睛。
钟睿之对他笑了一下:“哑巴带我来的。”
“里面…有床可以睡。”沧逸景道。
钟睿之说:“我怕你生气。”
沧逸景道:“我还没那麽小气。”
钟睿之拨弄了睡乱的头发:“丑吗?”
要死,你怎麽会丑呢?
沧逸景转头不回话,停了片刻去拉开窗帘:“洗手间在後面。”
钟睿之转过一圈了,当然知道。去洗手间稍微洗漱了一下。
再出去时,已经有人带着文件,在给沧逸景签字了。
三个人,站在最前面的是那位小谢。
他们看钟睿之出来,也往他这边看了一眼,钟睿之倒是和没事人一样,出门去找小米了。
一下午无话,到了三点半,去楼下商场买了些礼物,和封阳一起去了他家。
第二日也是差不多的行程,睿安集团太大了,主楼所有的部门,没有一个礼拜,都看不完大致,更别提还有园区和厂区。
不过办公系统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起先把笼统的,能简单放入的东西做进去就好。
钟睿之投入进了自己的工作,这天小米照例要来约明天见面时间,和指定行程。钟睿之却说,他要去看写字楼,租公司的办公室。
小米道:“其实我们大厦还有空位。”
钟睿之不置可否:“那…要问问你们沧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