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缓步走到封烈身侧,一起看着昏睡中的女孩。
精致纯白的皮肤,与鸦羽样的睫毛,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就显得无比纯洁,娇弱的气质,就像是一块易碎的水晶,的确有吸引男人的本钱。
心里像是被一片羽毛划过,脑中则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些令人口干舌燥的画面,女孩被送来时衣衫不整的模样,裸|露的大片肌肤与淤青……
白砚缓缓从白大褂的口袋中取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感受着尼古丁充盈肺部的感觉,然後才继续问道:“对了,之前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们这是怎麽了?怎麽搞成这样?”
他的目光从男人依旧赤|裸的上身扫过,片刻,嘴角溢出一丝玩味的坏笑:“这是——sex不和谐?还是她不乖,竟然惹得你发这麽大火,直接对女人动手?”
封烈脾气是暴躁,但也的确从没动手打过女人。
他这个人,说是大男子主义也罢,说是过于傲慢也行,虽然一向狂妄,但也的确遵循着某些特别的原则,重义气,讲信用,对女人更是大方得紧。
男人嘛,就没有不好色的。
在被温念吸引以前,封烈换女朋友真就跟换衣服一样,各式各样的漂亮妹妹那种类型没尝过?
可也就那麽回事儿。
也就遇到了温念,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麽滋味,被这磨人的爱情缠上,搞得似疯似魔,半死不活。
白砚也是觉得有趣,才故意这样问他。
却没想到平日里的好哥们却瞬间翻脸,语带警告:“白砚,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语气说起念念。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是啊,真不一样了。
是真的陷进去了。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两个男人以前玩女人那都是可以换着玩的。
各种各样的爱情动作大片也毫不避讳的分享,哪个片子好看,哪个片子够劲,点评下这个女主角长相,那个女主的身材不够火辣……
算什麽啊?以前不都是这样过的?
可现在呢,护上食啦,看他那满脸阴沉的样子,为了个女人,连兄弟都不顾啦~
白砚一怔,却毫不生气,笑容加深,穿着白大褂,玩世不恭的样子颇有点像电视里见过的那种科学怪人。
只是五官过于俊美了,略显阴柔的气质其实和这身医生的装扮很相配,很是有点斯文败类的味道。
“好好好,不问,不想说就不说。”
白砚举手做投降状,指尖还夹着抽了一半的烟,忽明忽灭的烟头,就像
封烈却已经没功夫再理会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仍在沉睡的女孩,起身就要走,却没想到被白砚擡手止住。
“别误会,我可不是想拦你。只是出于医生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不得不提醒你,现在她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冒然移动,的确没什麽好处。”
果然,提到温念,封烈就什麽都顾不上了,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那要怎麽办,留在你这修养?需要多久?我能做些什麽?”
封烈的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双目赤红,是真的愧疚。
“这个我没法给你个确定的答案”白砚耸耸肩:“毕竟她不是天赋者,只是个无法使用异能的泥巴种。”
泥巴种……是啊,泥巴种……
在此之前,封烈从未觉得这个称呼有任何问题,如今却突然觉得这称呼如此刺耳。
他沉默着将仍在昏睡中的女孩重新放回床上,替她整体好有些凌乱的宽松睡衣,掖了掖被子,又俯身在她额头映下深深一吻。
就这样定定看着女孩的睡颜呆怔许久,封烈才突然张口:“……有什麽办法,可以让她觉醒成为一名天赋者?”
“哪怕是最低等的D级,E级也好。”
或许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竭尽所能的想让她变得更好。
至少对于此刻的封烈而言,他再也不想经历这种可能失去女孩的惊慌与痛苦,一丝一毫都不想。
“你说什麽?”
而这异想天开的话,也让白砚瞬间笑出声。
他一面笑一面摇头:“科学院那些老家夥研究了那麽多年,要是真的有这种方法,世界早已翻了天,又哪轮得上你我。”
科学是个不断探索的过程,但许多事情研究得越是高深,反而越令人绝望。
就好比人类那随着时间推移而越来越不稳定的基因序链……
所以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因为太多事情无法解释,无法改变,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碗,人们拼命的向上爬,攀爬到最後,终于触摸到边缘,却发现这只碗其实是有盖子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如今的人类,原本就正处于一个正在缓慢灭绝的过程。
天赋者和变异体在某一阶段保持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但已经有原来越多的人因为基因崩溃陷入狂暴。
而最终等到他们的,唯有堕落与死亡。
当然了,这种事情是要捂着的,只有各国高层心知肚明。
只是高层忙着争权夺利,底层忙着艰难求生,没有人真正关心那些‘遥不可及’的未来,那些似乎预示着人类最终结局的模糊轮廓。
社会在一种近乎麻木的节奏中继续前行,花团锦簇下,却是一处又一处大规模变异体暴乱引发的惨剧。
【作者有话说】
所以念念会是救世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