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眼皮狠狠剜向几名分别站在楼梯口的佣人,磨着粗粝嗓子道
“你们昨天晚上谁还进了我房间。”
“有没有动我的蛇!”
佣人互相交换视线,随即异口同声低头答:“没有。”
“请您回房,不然先生回来该生气了。”
“嗬。。。”文姜面色苍白,手握紧直溜溜拖地的蛇脖,呼吸焦灼的嗓子哽动。
不知想了什麽,数秒後,重新折返跑回房间,拿出手机拨给最上方号码。
等待铃声漫长,文姜来在房里来回踱步,手指咬在牙间,几乎是那边刚一接通。
就抽噎着,崩溃,呜咽大哭:“呜呜。。。哥哥,小蛇死了,它早上死了。。。哥哥。”
“哥哥,它身体很好不会死的。。。”
电话里男人声音透着些疲倦的哑,不急不缓安抚他:“慢慢说,别哭。”
文姜啜泣低头,将蛇早已软趴趴的身子,搂在怀里,手一下下抚摸光滑鳞片,委屈落泪。
“它昨天还好好的,还吃了东西,哥哥。。。肯定是被什麽东西给弄死了,怎麽办,它不能活了。”
“我不想它死,哥哥。。。”
话语一声比一声崩溃无助,一声比一声动人心头。
电话那头很久没说话,只有翻页文件的沙沙声,不知过了多久,才低沉实质传来几个字。
“昨天晚上是活的吗?”
“是。。。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文姜擡手抹着眼泪,哭得愈发厉害。
“哥哥他是被人摔死的,用了很大的力气,脖颈都断了,呜呜。”
“怎麽办啊哥哥,我不要它死,我不要。。。我要它活着。。。”
“而且,而且它的肚子也是鼓的。。。”文姜小脸全是泪,手往下摸动,心疼地试图将鼓动快爆开的肚皮压下去复原。
“肠子好像要爆开了。”
“嗯。”男人身体後仰,手指很轻敲在桌面,没什麽情绪:“尸体呢。”
“现在在我怀里。”文姜用袖口擦拭蛇头干涸的血渍,弱着嗓音。
“哥哥,它很乖的,从来都不咬人,为什麽要他弄死它。。。为什麽。。。”
“好了,别哭了,我会替你找到凶手。”
文姜闻言啜泣声变弱,但想起方才口径词汇统一的佣人,眼睫又湿漉漉眨动,将蛇放在下巴疼惜蹭了蹭。
“可以吗。。。可是她们都说不知道。”
“嗯,我会让他付出惩罚。”
文姜鼻头发酸,眼泪又要掉下来:“真的吗哥哥。。。”
“但。”男人话语转折而来,随後吐出一声斩钉截铁命令:“现在把它丢掉。”
“立刻。”
“可是哥哥。。。”
电话嘟地挂断,文姜闷着嗓子失魂落魄走到床头。
男人没有给他选择馀地每一个字都极具压迫,文姜抱着小蛇尸体就这样搂着,这是他能接触到唯一活着的东西,也没了。
他坐在地上哭了半晌,最後哽咽擦干眼泪,想了想还是把蛇身装进盒子里,小心翼翼藏到了隐蔽床底。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联系人,敲打。
——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