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就这样听着男人心跳,半晌——
凝望那张让他千百个日夜里,辗转反侧忧思伤肝的脸,牵起男人皓白腕肘一厘厘戴了进去。
很紧没有半分松懈,并未打磨过的蛇骨链,极为锋利尖锐,每一颗骨头都像是吮血的牙。
随着往前寸寸捋动,都如同被蛇牙刺入皮肉剜肉般疼,在青紫经脉上拉出道道白色细屑。
傅砚书没动,只坐在那里,细细看着弟弟皱起秀眉,轻手轻脚一点点往前推,既是想要完好无损不弄破肌理半分,又想尖锐划破手腕鲜血淋漓。
于是便变成这种两相无法妥善的状态。
直到贴合到掌控生死的脉搏,死死往里嵌咬住。
才松开。
“哥哥。”文姜捧起男人佩戴链条的手腕递到唇边
伸出舌头一点点舔舐那道破入皮肉的血痂,将男人腐烂流脓的血卷入喉中。
望向男人俊美冷隽面孔,期盼地,很轻很轻道。
“永远,永远,不要摘下来好吗?”
“。。。”
“执行长,以上便是这次合作大致的方向,您看看还需要有什麽需要改动的地方吗?”
“执行长,最近一些娱乐板条刊登了您的私人相片,风控部表明,对公司会産生一些负面影响。”
“执行长,夫人今早来电让您去一趟医院,说是有要事。”
“执行长。。。”
办公室,男人双腿交叠落坐于落地窗右侧,垂下眼帘未分出半点视线在前方。
目光全被露出的一截西装袖口里,白色蛇骨链吸取
链条啃咬很紧,随着光线倾泄,映出杂乱无章的条条血痂,旧新交错,看得人倒吸口气。
男人却不觉其他,手指很轻转动,沿着苦涩烙痕,男生那夜灿若繁星般淌漾的眼,仿佛还随着痛楚历历在目。
是那般哀怨,那般情仇,又坚硬如块黑色顽石,可受无穷无尽暗黑等待消磨。
他跪在脚下,仿佛被枷锁铁链禁锢的信徒,字字忧伤,期盼,悲恸。
他说。
“哥哥既然你觉得有罪,那就边痛,边赎罪,边爱我。”
“如果爱的代价是痛苦,如果上帝使你不能说爱,如果爱本身就是痛心彻骨的悖论。”
“那哥哥就每次爱我的时候转动一次,让它流血,让它破皮,让它淌下血痂,让它划的你痛不欲生,开口难言,让我看到。”
“我想你痛,我爱哥哥,就也要哥哥痛。”
“所以,哥哥。”他眸中涌出淙淙苦痛。
“你爱我吗?”
傅砚书叹了叹气,将人拥入怀中,他觉得有什麽在嘎吱作响。
好奇怪,他的眼睛又不是乞拉朋齐的雨极,怎麽还潮湿到叫人骨头疼痛?
他拭去男生滑眼尾泪渍,手腕也在大规模动作中划伤。
啪嗒——
在男生寻觅索求目光中,血珠滴在手背,染红文姜胸口肉痣,蜿蜒骸骨直直流窜心脏。
未曾出口却胜似千万言。
旧约圣经中,赎罪祭是一种通过献祭来赎罪的仪式,献祭者通过杀死,或奉献动物,流血来承认死亡是对罪孽的处罚,从而获得赦免。
罪?
他自认为是一个恶劣到顶点毫无高尚的人,披着风光迄月的皮,心底却是阴暗嫉怨。
为数不多的谴责忏悔竟是通过zj弟弟的身体进行亵渎,哪怕对方在求救,呼喊,声嘶力竭,也不该。
他是有罪,罪在不宥,罪无可恕。
这些痛又怎能免过呢。
——滴答
手腕经过转动滴出一滴血泪,晕染散开在困囿分明的字迹上。
傅砚书手翻动蛇骨链凝向不知何时掉落的血渍,缪动眼睫
手指没停。
每一颗都细细流连,却在抚摸到一块突兀不平骨块时,眼神凛动。
只见白色锯齿上,银针细密纂刻出长形痕迹,每一下都极为深,他双指翻动骨链,冒着獠牙再次刺破血肉风险,翻看。
经此,下方划刻的单词也彻底跳入眼帘。
——Fpu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