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怖的想法让她的火焰“噗”地一声熄灭了,只剩下几缕青烟在月光中飘散。
她赶紧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却越看越觉得熟悉。
月光下的森林,远处若隐若现的建筑轮廓…这个地方熟悉得令人心惊。
“等等,这该不会是”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喉咙有些发紧。
纲子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枯枝在脚下发出脆响,夜风裹挟着落叶散落在她半透明的身体上。
穿过几棵树後,月光突然明亮起来,那熟悉的并盛中学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回来了?就这麽,突然?”她猛地刹住脚步,声音卡在喉咙里。
纲子的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看到这些场景,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恐惧。
月光下,纲子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又回头望向森林。
近乡情怯的复杂情绪与对未知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间动弹不得。
“不管怎样…得先搞清楚那个跟自己长的很像的人是谁…”她喃喃自语,迈开脚步向刚才的方向跑去。
就在她看到远远的棺材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脚步一下子僵住了。
只见那个棺材上,一个透明的人坐了起来。
听到声响,他转过了头。
居然跟刚才那具尸体长的一模一样。
不!完全就是同一个人吧!
纲子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
“十代目!!”
那声呼喊划破夜空,熟悉得让纲子心脏骤缩。
她猛地转头,看见一个银发男子从林间快步走来。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西装革履却掩不住他的满身风霜——
狱寺!?
纲子一时间有些惊讶,但又瞬间发现了两者的不同。
那是狱寺隼人,却又不是她熟悉的那个狱寺隼人。
眼前的男人有着与狱寺相同的锋利眉眼,但明显年纪要大的多,眉宇间的疲惫让他看起来十分的沧桑。
狱寺似乎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纲子和坐在棺材上的男人。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具被掀开的棺材上,翡翠般的瞳孔剧烈收缩。
下一秒,他几乎是扑向棺木,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过边缘,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但在当看清棺内依旧静卧的身影时,他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就连西装裤擦过泥土也浑然不觉,就这样颓然滑坐在棺材旁。
月光将他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
“十代目…”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狱寺从内袋掏出一封边角磨损的信笺,“您留给我的字条…说要等您出事时才能打开的那个字条,我已经看了。”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纸上的褶皱,那是无数次展开又折起留下的痕迹。
“上面的暗号我已经破译出来了…我明白了您的计划,但您什麽时候…才能再次出现呢?”
自己是十代目最信赖的左右手,狱寺隼人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即便首领将计划对他保密,只留下这封信和隐晦的提示,他也坚信其中必有深意。
所以在得知沢田纲吉死讯时,在震惊与愤怒的中,这封信成了他唯一的浮木。
他展开那封不知读过多少遍的信,月光照亮了工整的字迹:
『隼人: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吧。
真抱歉啊,明明说好了要和大家一起走下去,最後却先当了逃兵……不过你千万丶千万不要为我伤心!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可靠的夥伴,也是最信任我同时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从我们相遇开始,你就拼了命地支持我丶保护我。
不管遇到什麽危险,你都会毫不犹豫地挡在我前面,用炸弹帅气地解决敌人。
我能有你这样的左右手,真的很幸运!
我可能要先休息一会了,但是不用担心,说不定在某天,我们还会再次重逢。
当然!就算我不在,彭格列的大家也会一直陪着你,你还有山本丶云雀学长,还有其他夥伴,你们要好好的,继续一起向前!
别总是皱着眉头啦,笑一笑吧,我会在某个地方,一直丶一直注视着你们。
你永远的朋友
沢田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