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後悔啊。
要是早知道许子涵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就不会生萧玄岳那麽多年的气,以至于他去世的时候都带着遗憾。
造化弄人,只希望儿子和儿媳莫要走他们的老路。
……
红烛高烧,锦帐流苏。
凰栖月想带头闹洞房,却被萧临渊一个眼神吓回去。
大家很懂事,说完吉祥话就赶紧撤了。
屋内安静下来,宋子衿有些懵,“为什麽大家都不说话了?”
“你怀着孕,被他们一惊一乍吓到怎麽办,我把他们他都赶走了。”
“我胆子哪有那麽小~”宋子衿不服。
“人生只一次洞房花烛,娘子不想同为夫多待一会儿?嗯?”
宋子衿最是受不了他撒娇,立马缴械投降。
萧临渊取来玉如意,虔诚地将她的红盖头掀开。
她仰起脸的刹那,满室烛火都凝在这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上,一切华光骤然黯淡。
凤冠上,金丝累成的翟鸟衔珠而立,尾羽缀满米粒大的红宝,在烛火中绽出细碎星芒。
凤目嵌的东珠足有莲子大小,随着她擡头的动作发出脆响,在玉白额间轻轻摇晃。
萧临渊目光下移,看到她额间红痕时,他心疼极了,突然後悔做了这麽重的凤冠。
得以重见光明,宋子衿先是闭了好一会儿眼睛,再睁开,便被眼前的人吸引了全部目光——
赤金织锦大红婚服紧裹住他宽阔肩背,肌肉虬结的线条起伏明显,腰线精悍,眉骨凌厉,眉眼却温柔。
原来能有人把通红的喜服穿得这般好看。
满屋子红烛红绸都比不上他耀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裹成球一样的外形,瞬间不高兴了。
萧临渊赶紧端来合卺酒,坐在她旁边,“娘子穿什麽都好看,为夫甚是喜欢。”
宋子衿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都赖你,若是别一下揣两个,就不会这麽大了!宾客们怕是都没看过这麽粗壮的新娘子。”
大概是孕期敏感,她动不动就想闹脾气。
萧临渊将一个酒杯塞进她手里,抓起她空闲的那只手,“都是我的错,打我几下消消气。”
“不要。”宋子衿抽回手,吧嗒一下亲在他脸颊上,“我要罚你帮我揉脚。”
合卺酒还没下肚,萧临渊只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他勾住她的手臂,“我们先把酒喝了,再拆了凤冠,之後为夫再帮你捏脚涂精油。”
“好~”
考虑到怀孕,她杯子里装的是鲜花酿,香香甜甜的。
喝完後,她美美地舔了一下唇瓣。
白嫩的小脸媚眼如丝地看着她,鬓角的牡丹花心颤巍巍探出雪青流苏,扫过她染着胭脂色的耳垂,成功勾起了萧临渊心中旖旎绮思。
他喉结滚了几下,“娘子,要不先让为夫过过嘴瘾?”
宋子衿嘟着嘴巴,食指用力,支走他凑得很近的脑袋。
“不行,先涂精油和捏脚。”
“好!”萧临渊咬咬牙,服务好了再来。
大婚前这十来日,说好不许见面,他却每晚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入宋府。
不过没有做别的,当真把福月的活都抢了,认真服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