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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第1页)

第29章

时间过得很快,不觉间二月已经过半,姜晌发现这段时间阿杳总是很忙,每日早出晚归,胃口也差了许多,无论自己怎麽变着花样的做,阿杳都吃的很少。回到家之後大部分时间阿杳都是把自己关在卧房,只有吃饭或者就寝时才会回到馨室,虽然表面上看着阿杳和往日没什麽两样,依旧有说有笑,偶尔喜欢怼人,但是姜晌总觉得,那双平静无澜的双眼後藏着无尽的悲伤,有好几次夜半醒来,都能听见阿杳梦中浅浅的抽泣声,但等到第二日问她梦见了什麽,她只是笑着说不记得了。

姜晌很想做些什麽帮阿杳分忧,但是去问阿杳的时候她却什麽都不说,只告诉他好好把手腕养好,免得以後炒菜颠不动大勺。

一句稀松平常的调侃,姜晌却隐隐察觉了不妥。那日在密牢中,太子殿下明明说过,在他和阿杳的计划中,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可阿杳为什麽还会提到“以後”?这麽说来,这段时间阿杳的异常是否与太子殿下有关,是否他们的计划出了什麽变数?

姜晌确实很想活着,但是他更想阿杳开心,真正的开心,若是那样会要自己的命,他也心甘情愿。

距离钦天司预测的蚀日时间仅剩不到十日,这段时间阿杳除了去宫中给太子灌药,就是去陶家旧址布阵,如今一切都在按照自己心中预想发展,有些事也需要着手去办了。

不知是否是上次的威胁起了作用,星泽在抄写过《千字文》後又附了一张纸,把自己日常写信时的小技巧和寄信的方法都详细地写了进去,害怕阿杳看不明白,甚至还附了一份例子。如今阿杳书信已成,是时候寄出去了。

寄信回来後,阿杳带了两份糕点,一份给了姜晌,另一份带去了密牢。

推开牢门,阿杳径直走到星泽面前坐下,从食盒中拿出了一盘糕点,几碟小菜,还有一壶酒,星泽看了看面前的酒菜,惊讶问道:“杳姑娘,你这是要为我送行吗?”

阿杳斜睨了星泽一眼:“你就那麽想死吗?”

“你说话总是这麽噎人。”星泽微微叹了口气:“不是我想死,只是你这突然改善夥食让我很难不往那方面想。不过既然你会这麽问,那今日我应是死不了。”

“猜得没错,今天没想杀你,只是心情不好,想跟你聊聊。”阿杳倒了一杯酒送到星泽面前,继续道:“我今日按照你说的方法给你那位皇兄寄了信,你说他会按照我信中所说的做吗?”

星泽接过酒杯,看着阿杳笑了笑:“放心吧,他一定会的。”

“他信你?”阿杳目光怀疑。

“我信他。”星泽没有半分犹豫。

阿杳看着星泽坚定的眼神,沉默片刻後道:“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为何你愿意那般毫无保留地信任别人,就从来没有想过,一旦信错了人,会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星泽笑了笑:“在我选择相信对方的那一刻,就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了,哪怕日後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

“你真的这麽想?”阿杳看着星泽,眼神中依旧透露着不相信。

星泽点点头:“当然,而且我想太子殿下也会与我有一样的想法。”

“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你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劝我不要背叛你的太子殿下。”阿杳看了看星泽,笑容有几分无奈:“可惜事已至此,再做什麽都已经晚了。”

“我不是在劝你。”星泽叹了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後擡眸看着阿杳,目光郑重:“我是真的信你。”

阿杳闻言垂下眼眸沉默着,星泽不知道阿杳在想什麽,但是他也没有打扰,只一个人默默地吃着菜,自从来到这里後阿杳只是偶尔来甩给自己几个硬馍馍,这麽美味的酒菜已经好久没吃过了。

良久後,阿杳又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星泽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想你能骂我几句,毕竟相识相伴这麽多年,这般伤害你们我自己心里确实有些过不去这道坎,听你们几句骂能让我心里好受些,可你却还在一直说什麽信任我的屁话。”

星泽笑了笑:“你既然来我这里找骂,那就说明太子殿下并没有如你所愿。”

“没错,昨日我去找过他,甚至还试图激怒他,但是他只是沉默着,什麽都不说。”阿杳眸色暗淡,再一次自斟自饮後,拿过一旁的食盒,从其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匣子的锁扣上并没有挂着锁,而是盘着一条与蜈蚣相似的蛊虫。

阿杳将盒子递到星泽面前道:“这个留给你,若是上面的虫子消失了,就打开它。”

“好。”星泽小心地接过木匣放在身边,随後继续拿起筷子吃着菜,好像生怕阿杳会将酒菜收走。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皇子,你这吃相有点丢人了。”阿杳笑了笑,站起身道:“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切记那匣子等蛊虫离开再打开,否则若是被它咬上一口,你以後就再也不用吃饭了。”

星泽点了点头,目送阿杳背影消失在门边後,拿起一旁的木匣打量着,他很好奇里面到底装的是什麽,但是匣子周身并没有什麽破绽,想打开只能等待蛊虫离开。星泽仔细看了几遍,最後盯着锁扣上盘着的蛊虫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虫啊虫,你说,杳姑娘真的会背叛太子殿下吗?”

时间终于到了钦天司预测的日子,虽然天狗蚀日预计会在午後发生,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皇帝下朝後便同阿杳来到了陶家旧址。

曾经堂皇华贵堪比皇城的陶家如今已被大片枯黄的荒草覆盖,翻开那半人高的野草还能看见布满火灼痕迹的断壁残垣。当年那场大火之後,皇帝想在这里为陶家建冢立祠,但是阿杳拒绝了,陶家一百八十二条人命在这场大火中尸骨无存,如今偌大的陶家只剩下她一人,建冢无尸骨可敛,立祠无後人祭拜,又何必劳民伤财。

後来应阿杳所求,皇帝下旨将陶宅残址四周建了无门高墙,任何人不准进入,又将皇宫到陶家的密道上了锁,钥匙交由阿杳保管,往後十馀年,这座宅院再无人来过。直到一月前,阿杳重开密道,在陶宅旧址以蛊虫布阵,助恒黎安稳渡过蚀日。

看着面前被荒草掩盖的满目疮痍,皇帝心中感慨,但是害怕勾起阿杳心中的伤,并没有开口说什麽,只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看着阿杳为蛊阵做最後的检查。

今日阳光晴好,万里无云,阿杳有些担心,如此晴朗天气,天狗蚀日对恒黎的影响恐怕要比之前更剧烈些。蛊阵检查结束後,时间刚到午时,距离预测的蚀日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时辰,阿杳向皇帝建议,希望他能够提前入阵,在阵中等待蚀日的到来,若有特殊情况在阵中也好及时应对。

皇帝应允,按照阿杳的指引在阵中盘膝而坐,闭目调息。阿杳也在阵外坐好,随时准备催动蛊虫为阵中人保驾护航。

半个时辰後,日有初亏,阿杳立即默念蛊咒,一时间万蛊齐鸣,蛊鸣声似是冲击了日亏的影响,体内的恒黎一直安稳如常,皇帝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毕竟这个办法仅限于记载,还未在长生蛊上真正试验过,能有几分成效不得而知,皇帝虽然表面上全身心地信任阿杳,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如今日亏渐甚,恒黎依旧没有半分躁动,自己也完全没有上次蚀日时那些痛苦的感觉,看来先前的忧心有些多馀了。

蚀日仍在继续,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阿杳依旧在阵外操控着蛊鸣,鸣声似海浪般有规律地向阵中袭去,为恒黎冲击着日亏带来的影响。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蚀日的至暗时刻,太阳已经完全被黑影遮住,只在周围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蛊鸣声随着日上黑影的扩大逐渐增强,此时已似战鼓般累累轰鸣,但突然间轰鸣声便戛然而止,一瞬的寂然无声後,突然一声爆响自四面八方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腐味。受爆炸声影响,恒黎异常慌乱,在皇帝体内四处游走着,似在寻找离开的突破口。

“怎麽回事!”皇帝大惊,睁开眼质问阿杳,却不知阿杳何时已经来到了阵中,此刻正站在皇帝面前,只见她伸出右手,双指并拢在皇帝颈间轻轻一点,恒黎瞬间脱体而出,阿杳看准时机飞速抓起恒黎放入左手的紫玉瓶中,盖上瓶盖的那一刻,阿杳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一口气。

皇帝想要起身阻止,但却发现双腿突然异常沉重,无法动弹,只能坐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杳,眼神中有疑惑亦有恐惧:“夭儿,你这是在做什麽?!”

阿杳将紫玉瓶收回怀中,笑盈盈地看着皇帝:“父皇,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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