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不是栖吗?”
“你来做什麽?”夏栖打断两人的对话。
“你看你这孩子,你暑假也不回家,我还能不能来看看你吗?”
“王桂荣!”夏栖声音急促。
傅榆一时呆了去,他还没见过夏栖的这幅模样。往常的夏栖是最为温和的,好似什麽事都惹怒不了他一般。
王桂荣遭他一喊,竟眼含热泪。
“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你弟弟……你弟弟…他生了病啊。”
“小七,你还有弟弟?”
“他生了什麽病你我再清楚不过,你又想怎样?”夏栖忽略了傅榆的话。
“妈妈没本事,赚不来钱啊!”王桂荣直接坐在了地上,“我没用啊,我真没用啊,我赚不来钱啊。你弟弟现在还在医院等我交费,我没用啊。”她说得伤心,说得痛苦。
傅榆作为京中大少,何时见过这撒泼打滚的模样,一时真觉得夏栖家里真生了事,脱嘴而出,“小七,我帮你。”
“不用!”,“真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夏栖瞪了一眼地上的人,谁知王桂荣利索爬起,一把将夏栖推开。
“你真是一个好同学,好同学,这钱我们不会白拿的,我们还,我们还。”王桂荣拉着傅榆的手。
夏栖被推得踉跄了几下,站稳後,立刻将王桂荣与傅榆扒开来。
王桂荣面上和蔼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这不关你事,我自己解决,你走吧。”
“小七…我可以……”
“闭嘴!”夏栖皱着眉瞪他,“你在这里只会碍事。”
“我…我……”
“你怎麽跟同学说话呢!”王桂荣又将他挤开,陪着笑。
“王桂荣,你到底想做什麽?我已经按照约定的时间约定的金额打钱回去了,你还想怎样?”
王桂荣仿佛被夏栖吓到一般,“妈妈没用,妈妈赚不到钱,我知道你很辛苦……是妈妈没用。”
又是!又是这一套说辞。
“你一定要杀了我才可以吗!!”夏栖面目狰狞地怒吼着。
“妈妈没用,是妈妈不好,呜……”她淌着泪。
“王桂荣!!”
“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妈妈没用……”王桂荣只是哭着重复。
傅榆有些看不下去,他试探开口,“小七……”
“闭嘴你闭嘴!你闭嘴!你为什麽还在这里,你为什麽不走!你走啊。”夏栖发疯了一般推搡着傅榆。“你在这里是想看我笑话的吗!!”
“我想…我想帮你。”
“不用你帮!不需要不需要我不需要!!”
王桂荣怕人真被夏栖吼走了,忙拉住傅榆的手,继续哭。
“希希啊,帮帮妈吧,你不能上了大学就不要家了啊。”
“你滚啊!为什麽要来,为什麽要来!我不是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吗!你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夏未到底想让我怎样!!”
“希希…希希,你不能不要家啊……”
“啊啊啊啊啊!你滚啊!”夏栖怒吼着,他想将王桂荣带来的烦躁与痛苦,一并吼出去,可是没有……
夏栖从未感觉头上的如此的大,如此的炎热,可自己的身子却是如此的冷,冷得他想蜷起身子,然後埋进土里。
耳边王桂荣的哭诉,还有傅榆不知所措的安慰,都逐渐变成了刺耳的鸣叫。夏栖突然感觉整个世界正在旋转着,转得他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