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亲戚来了
白发苍苍的剑训眼聋耳花,在课堂间巡视,声音一板一眼,一开口又是丹枫山庄:“主流心法之外有丹枫山庄三丹剑那样的疯子剑法,他们从不修习心法,把自己的身体当耗材,平时练习就是摧残身体,真刀真枪打起来更是朝不保夕。你们说,这些人傻吗?”于是衆人应声:“疯子!”薛冲匆匆应声。丹枫少年多薄命,上一任盟主兰携死时不到十九岁,没有留下後代。聊发少年狂的清晨,陈尸无定骨的夜晚,这显然是薛冲不愿意学的。据说现在的盟主兰天枢天资不如他的小叔叔们,但武林盟衆人还是无计可施。三丹剑就是这样霸道的武功,对自己霸道,对外人也霸道。天都剑峰的绝学霜降雪飞剑需得配合自家的心法冬影,这就是丹枫的另一个极端。灵犀厚积薄发,是一个小节接一个小节,如同竹子生长,参天之路有迹可循。然而冬影心法的厚积薄发路线却格外漫长,往往需要修习二三十年,才能爆发,使霜降雪飞剑发挥出自己的功力,学习者起码前二十年都是瞎子摸象,学了跟没学一样。天都剑峰不是随便什麽弟子都能学冬影心法和霜降雪飞剑,需得好好表现,才能被剑训们挑中,挑中了也还是有被退货的可能,而不是被挑选的连这两门绝学的边都摸不着,薛冲听了一下午文理,不由得纠结起来,她自然要好好表现,得到资格,把这堂中所有瞧不起她的杂鱼们的脸都打烂,但她要真拿到资格,二三十年的心法修炼,还可能一事无成,这也太不划算了。也怪她自己消息闭塞,没认真打听过就要死要活一定要考天都。但薛冲转念一想,便决心不怪罪自己。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些啊!她认识的那些人就决定了她无从知道无从了解,即便後来结识了步琴漪,和他相处的时间也少之又少,哪有空问清楚这些,而步琴漪更有可能默认她了解。散了课,薛冲一肚子主意,尚未正式修炼,而心情沉重,只能期盼饭堂不错,进了吃饭的地方,薛冲领了两个白面馒头,一小碟腊肉,一大碟清炒素菜,便看到无锋无形相伴而走,身後一群拥趸。无锋过来问她适应得如何:“你的文理不好…
白发苍苍的剑训眼聋耳花,在课堂间巡视,声音一板一眼,一开口又是丹枫山庄:“主流心法之外有丹枫山庄三丹剑那样的疯子剑法,他们从不修习心法,把自己的身体当耗材,平时练习就是摧残身体,真刀真枪打起来更是朝不保夕。你们说,这些人傻吗?”
于是衆人应声:“疯子!”薛冲匆匆应声。丹枫少年多薄命,上一任盟主兰携死时不到十九岁,没有留下後代。聊发少年狂的清晨,陈尸无定骨的夜晚,这显然是薛冲不愿意学的。
据说现在的盟主兰天枢天资不如他的小叔叔们,但武林盟衆人还是无计可施。三丹剑就是这样霸道的武功,对自己霸道,对外人也霸道。
天都剑峰的绝学霜降雪飞剑需得配合自家的心法冬影,这就是丹枫的另一个极端。灵犀厚积薄发,是一个小节接一个小节,如同竹子生长,参天之路有迹可循。
然而冬影心法的厚积薄发路线却格外漫长,往往需要修习二三十年,才能爆发,使霜降雪飞剑发挥出自己的功力,学习者起码前二十年都是瞎子摸象,学了跟没学一样。
天都剑峰不是随便什麽弟子都能学冬影心法和霜降雪飞剑,需得好好表现,才能被剑训们挑中,挑中了也还是有被退货的可能,而不是被挑选的连这两门绝学的边都摸不着,
薛冲听了一下午文理,不由得纠结起来,她自然要好好表现,得到资格,把这堂中所有瞧不起她的杂鱼们的脸都打烂,但她要真拿到资格,二三十年的心法修炼,还可能一事无成,这也太不划算了。也怪她自己消息闭塞,没认真打听过就要死要活一定要考天都。
但薛冲转念一想,便决心不怪罪自己。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些啊!她认识的那些人就决定了她无从知道无从了解,即便後来结识了步琴漪,和他相处的时间也少之又少,哪有空问清楚这些,而步琴漪更有可能默认她了解。
散了课,薛冲一肚子主意,尚未正式修炼,而心情沉重,只能期盼饭堂不错,进了吃饭的地方,薛冲领了两个白面馒头,一小碟腊肉,一大碟清炒素菜,便看到无锋无形相伴而走,身後一群拥趸。
无锋过来问她适应得如何:“你的文理不好,掌门是特意把你放在那恶补的。等她回来,她会安排你到别处去的。”
薛冲安了心,便点头:“多谢你。”
无形是一天不犯贱嘴巴痒,此时又道:“那个地方全是不成器的弟子,都是爹妈管不住他们,花了钱送上山,托剑训们管理。你呢,和他们来路也差不多,说不定就留在那了。”
无锋哎了一声:“无形!你!”
薛冲烦不胜烦,忍无可忍便不想再忍,撂下饭碗,便登上桌子,一脚踢翻了正用餐弟子的饭盆,带着几位贵人参观天都的剑训猛回头。
一时人人张口结舌,愣愣地看着她。
薛冲朝所有人道:“小师叔说了不准私下斗殴,我初来乍到,想问问天都有没有公平较量的地方?”
“我刚来这里,居然人人都觉得我是睡男人花钱上来的,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麽,犯了什麽大罪?”
“掌门下山接我,我是堂堂正正学了她三道剑法才得以上山的。你们若不信,我便再演示一遍给你们看看。背後逞口舌之快,一辈子也做不了英雄好汉!谁来赐教呢?”
薛冲刚站上去的瞬间懊悔不已,她虽声音响亮坚定,心中却在颤抖,她如何不害怕呢,这里没人几个人认识她,她什麽都不懂,大家都爱上了妹妹,就像她前十几年的人生,又一次重蹈覆辙,她怎麽承受得起?然而若真有人赐教,她接得起这人的剑吗?若自取其辱,她之後何去何从?
无锋一叠声道:“快下来快下来,不会再有人说你闲话了,谁说你就是质疑掌门的决定,你快下来!今日有外人……”
薛冲听清今日有外人的话身形一晃,正要就驴下坡,苍劲有力的笑声便打断了她:“薛冲姑娘?久闻大名如雷灌耳!思危剑一事如在北境平地惊雷,怎麽,天都还有人欺负你吗?北境第一大派,老夫想绝无此事,你先下来,我们细细谈说!”
几位剑训神色不悦,但这位贵客看起来并未生气,将薛冲从头看到脚,十分欣赏喜爱似的。
这贵客身旁还簇拥着几位气度不凡的剑客,和他身穿同一花色衣裳,也都年纪不小了。只有两个人不是老者,一位是神情谦默的中年人,另一位则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走到老者身边,桃李艳色或浓或淡,眼神漂泊不定,依偎在老者身上,莞尔一笑,眼神轻轻一扫薛冲,薛冲便从桌子上下来了,走向了先前鼓掌大笑的老者。
“前辈,我没有受到冤屈。天都待我很好,我只是与这里的弟子有些误会。”薛冲说道。
“是什麽样的误会?”这前辈笑道,“在此处说出来,我们都帮你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