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觉得浑身发麻,大脑阵阵轰鸣,他想带她离开,每次都被拒绝,以为是婚姻的牵绊,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可笑的谎言。
‘‘那你还骗我说领证了。’’
他怒极反笑,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给她规划好了後路,接到电话推掉会议,赶来护她,结果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儿子这个觉得,有的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谋取利益的工具。
‘‘那你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下药,被人逼迫,要是那天没人救我,你就还能像往常一样,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是你亲生的吗?有你这样的母亲?!’’
如果没有那张虚无的结婚证,纪棠早走了。
‘‘现在你愿意跟他分开吗?’’他淡淡问。
女人神情变化莫测,求助似的眼神落在纪凯身上,大抵是想她身上彰显威严,纪凯磕了一声,女人立马抖,像见到救赎般靠近。
‘‘我没有要离开你的意思,小棠他不懂事,乱说话,我让他跟你道歉。’’
纪棠立在原地,满脸不解,他心底最後一丝牵绊消失。
她是不会回头的。
纪凯想起身上楼,纪迎峰挡在他身前,‘‘改遗嘱。’’
纪凯瞠目,‘‘这个家还轮到你做主!’’
‘‘这里一大半的産业是我外祖家的,我现在让你还回来。你当初找到我妈,欺骗她感情时,不就打算吃绝户吗?你把她气死了,我还活着。’’
他指着不远处坐着的xxx,‘‘你还让我娶他,塞给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羞辱我,我忍太久了,不想再忍。’’
龙凤胎见势不对,也凑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
‘‘爸爸,那都是陈秘书自己干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
‘‘对啊爸爸,你不能抛弃我们,他们都贪图你的财産,只有我们爱你。’’
‘‘你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
‘‘爸爸……’’
‘‘那我把遗嘱改了吧。’’纪凯疲惫开口。
‘‘不行!’’龙凤胎立即拉住他的肩膀。
再睁开眼时,纪凯眼中闪着绝情,他垂眸看向左右两旁的人,‘‘你们不是爱我,不贪图财産吗?’’
龙凤胎面色一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他挣开两人的手,越过纪迎峰,声音回荡在客厅里,‘‘遗嘱我会改,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他回头看向纪棠的母亲,又看了眼呆滞的龙凤胎,开口道:‘‘我纪凯一生从不缺人爱,爱是最廉价的东西。’’
擡脚上楼间,他猛地一顿,气血翻涌,眼前发黑,从楼梯上跌落。
纪母尖叫一声,想冲上前扶他,纪棠一把将她扯住。
她拼命拍打纪棠的手,纤长的指间在白皙的腕上留下鲜红的划痕。
她歇斯底里,‘‘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那是你爸爸,你松手啊!’’
纪棠眼底透露着狠厉,他加大手上力度,大声吼:‘‘纪凯,纪凯,你满脑子都是他!你还记得你叫什麽名字吗?!’’
女人挣扎的动作停下,瘫倒在地上,披头散发,双眼失焦。
她叫什麽名字?
已经很久没人叫过她名字了。
她喃喃道:‘‘我叫……柳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