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凌风神秘兮兮凑过来,“你和我母亲说话的时候,可别提起我姐。”
林晓好奇追问,“怎麽了?”
凌风撇撇嘴,“我姐不肯学着打理商务,硬要选择亲自出海,母亲提起她就来气。”
“出海不也可以经商吗?”
“那不一样,”凌风摆了摆手,“出海势必要和那些下等人混在一起,再说,依凌家的势力,派个商队头子出海也就算了。堂堂大小姐亲自去,算什麽呢?”
林晓无法茍同这种价值观,缄默不语,默默喝茶。
凌风突然脸上写满了八卦,“但是,我知道姐为什麽一定要出海,还去学那劳什子武术。”
林晓放下茶杯,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她喜欢上了一个船员是吧。”
凌风瞪大了眼睛,“你真的认识我姐呀?还这麽熟!”
林晓腹诽,我何止认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依旧是那个老妪,依旧是那个托盘,依旧是一样的锡壶。
老妪将锡壶放下後,再次退出去。
凌风兴冲冲倒了一杯,递给林晓,“尝尝!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酒!”
林晓刚刚放下茶杯的手,又被塞了一手琥珀色的酒液。
“哇!好喝!”
林晓会喝个屁的酒,反正带着丝丝甜味儿她就夸,两人的饮食习惯达成一致,看向对方的眼神里直接就是带上了惺惺相惜。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凌风将她姐小时候揪了城主家种的名贵葡萄藤编织渔网被母亲揍得半死拖去赔罪道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对了!”
酒至半酣,凌风已经是喝到脸上一贯的笑容都变形了,仍强撑着和林晓絮絮叨叨,“我知道我姐喜欢的那个人住哪儿!她之前……天天往那里钻……”
林晓压根没什麽喝酒经验,这酒又十分醉人,第一杯喝完她就开始晕,此刻只能趴桌上哼哼。
要打听剧情的强烈意志支撑着她没有睡过去,“是……是嘛?那……明天……明天……”
“明天咱俩就过去看!我……我也还没去过呢,嘿嘿嘿。”
林晓勉强擡起头来,握住她的手,“好!好姐妹!”
隔壁沈星遥实在听不下去了。腾地起身,就要去分开那两个即将拜把子的酒鬼。
“吱呀!”
推开房门,只见昏暗的灯光下,老妪一张满是皱纹毫无表情的脸给她吓了个趔趄。
听到动静,那如雕塑般矗立的老妪才缓缓擡起松弛的眼皮,浑浊的眼珠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旋即又垂下,恢复成原先那尊沉默的门神模样。
沈星遥按着狂跳的心口定了定神,不再理会那诡异的老妪,擡手便推开了林晓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额角直跳。
只见那两人双双跪在地上,一人高举一只空酒杯,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各念各的。
林晓:“今我林丶凌二人……结为……异姓姐妹……不求……不求……啥来着?嗝,皇……皇天在上……後土为证……”
凌风:“嘻嘻……叽里呱啦……叽里咕噜……”
沈星遥二话不说,一把揪住林晓的衣领子,把人床上一丢。
那门外的老妪也幽灵般闪了进来,一双枯瘦却异常有力的手稳稳架住凌风瘫软的身子,半扶半抱地将人往外带。
“有劳了。”沈星遥对老妪颔首。
老妪同样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随即扶着兀自傻笑的凌风消失在门外。
林晓在柔软的床铺上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依稀看见三个沈星遥,她擡起手就要抱人,“老婆……老婆们……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