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太阳格外的大,此刻望之,温暖却不刺眼,暖日融融,朝霞漫天。
阳光打在山壁的巨大佛像上,为其镀上一层金光。
前来参加“沐阳法会”的人们驻足仰望,被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
佛寺的钟声响起。
山门大开,广纳四海来客。
他们才从这莫名的寂静中挣脱,眼神狂热地朝着无相寺走去。
人皆步行,面色肃穆。
有虔诚之人,十步一拜。
在这样的场景中,有一行人显得格外突兀。
侍卫开道,宝马香车,浩浩荡荡地朝着无相寺而来。
许多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有路人道:“这是哪家的人?这样大的架势,当真是扰了佛门清静。”
“车上有牡丹花纹,叶家的呗。”
“那难怪。”这路人嗤笑,“谁不知道叶家家主年轻的时候就不敬神佛,还把神仙编进话本,卖书赚钱。”
“他的後人也多是嚣张狂傲之人,怎麽会来参加无相寺的法会?”
“听说他的长子一脉皆久病,恐怕是有人病入膏肓,来这里求佛祖保佑吧。”
“叶家豪富,还能有治不好的病?”
“说不定就是因为冒犯上神,遭了天谴呢。”
“……”
一群人围在一起,发表了一番仇富的酸话,试图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蔑视叶家。
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他们突然被另一群人撞开。
正要骂人,却见撞开他们的人是无相寺的佛修。
眨眼间,佛修们大多已经走远,唯留了一位年轻佛修跟他们道歉。
“施主莫怪,方才我等已高声通知你们让开,怎料几位施主说话太过入神,未能听见,才不得不从你们当中穿过。”
他们把骂人的话咽回肚子里,强装大度地说“没关系”。
一则是因为他们还没进无相寺,怕因此丧失参加法会的资格。
二则,无相寺的武学也是天下闻名。
受到世界背景影响,佛修大多同时掌握玄学超度和物理超度两项技能,以“慈悲相,天王身”为主流审美。
哪怕是眼前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僧,也挺拔如松,浑身肌肉。
一拳能把他们几个全打死的模样。
无相寺的佛修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叶家马车所在。
在衆人看好戏的目光中,他们做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只见为首的一名老和尚笑如弥勒,直接跳到车辕上,还未见到人,便问候出声:“景云施主,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他的语气极为热切,甚至可以说肉麻。
说完後,竟掀起车帘,直接将头朝内探去。
结果,老和尚非但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景云施主”,还被数不清的鬼手抓了面门。
他猛地撤回头颅,转过头,惊魂未定地看着其他佛修:“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自己的脸被鬼抓伤了。”
衆僧看到他脸上乱七八糟的指痕和指甲印,用尽一生的定力,才绷住表情。
他的大弟子神色肃穆道:“师父,这车里困着数百厉鬼。”
“哎呀,云弥禅师您怎麽在这里?”
叶景云站在马车不远处,讶异地看着老和尚。
云弥禅师声音颤抖:“你怎麽不在车内?”
“已到佛门前,再乘车岂不是太过倨傲,对佛祖不敬吗?”
叶景云像是觉得他的话很奇怪一样,满脸写着无辜:“我们在前面镇上就已经下车了,将马车驱至此处,是因为我家姑奶奶心善,一路收服鬼物,带的玉佩不够用,只好塞进这车里,准备送进寺中超度。”
他後退一步,将叶听荷露出来。
正看着热闹的叶听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