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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里的旧影(第1页)

宫墙里的旧影

攻入皇城时,暮色已漫过角楼。

凌酌月踩着满地狼藉往前走,青石板上的血渍被夕阳染成暗紫色,像极了宫里宴席上的葡萄酿。二皇子的寝宫早已人去楼空,只有案上的酒壶还倒着,琥珀色的酒液在地上蜿蜒,像条凝固的蛇。

“公主,搜遍了,没找到二皇子。”秦风拄着拐杖进来,断臂处的布带又渗了血,“不过在偏殿发现了这个。”他递过来个上了锁的木匣。

凌酌月接过木匣,入手沉甸甸的。她认出这是父皇生前的私藏匣,上面的龙纹雕刻还是外祖父监造的。用发间的金簪捅了三下,锁“咔哒”开了。

匣子里没有金银,只有一叠奏折,最上面的是外祖父的笔迹,写着“户部亏空百万两,恳请彻查”,落款日期正是他“病逝”前三日。下面压着二皇子的回信,字迹张扬:“老匹夫,再多言,教你死无全尸。”

凌酌月捏着奏折的手在抖,指节泛白。原来母妃说的“账册”,早已被父皇藏在这里,却终究没能护住外祖父的命。

“公主,那边发现了四皇子!”士兵来报,声音带着急。

四皇子被关在当年凌酌月住过的冷宫,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囚衣,见她进来,猛地扑过来抓住栏杆:“七妹!你救救我!二皇兄要杀我!”他瘦得脱了形,眼里的惊恐像受惊的兔子。

凌酌月看着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四皇子总爱抢她的点心,却会在她被三公主欺负时,偷偷塞给她颗糖。那时的宫墙虽冷,却总有几粒糖能化开些寒气。

“你知道二皇子在哪?”

四皇子连连点头:“他带着传国玉玺去了皇陵!说要请列祖列宗‘评理’,还说……还说要放火烧了皇陵,让谁都别想好过!”

皇陵在京郊的万安山,埋着大啓历代先帝。凌酌月的心猛地一沉——二皇子疯了。

她转身往外走,秦风连忙跟上:“末将带人跟你去!”

“不用。”凌酌月脚步没停,“你守着皇宫,清点国库,安抚宫人。告诉他们,只要安分守己,从前的事既往不咎。”她顿了顿,补充道,“尤其别为难那些低阶宫女,她们跟我们一样,不过是想活下去。”

出皇城时,王奎正带着人在给百姓分粮。看到凌酌月骑马出来,他举着个窝头大喊:“公主去哪?俺跟你去!”

“守好京城。”凌酌月勒住马,“等我回来吃芝麻饼。”

夜色里的万安山像头蛰伏的巨兽。皇陵的红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远远就看到守陵的石人石马,表情肃穆得像在审判。

凌酌月刚下马,就听到陵寝里传来二皇子的嘶吼:“列祖列宗!你们看看!朕才是真命天子!一个娘们儿也敢夺朕的江山?!”

她推开虚掩的陵门,看到二皇子正举着火把,站在太祖皇帝的牌位前,身後的供桌上摆着传国玉玺。火光照得他脸忽明忽暗,像庙里的恶鬼。

“凌酌月!你来得正好!”他把火把往供桌上一戳,供桌的幔帐立刻燃了起来,“朕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这江山,谁也别想要!”

火焰顺着幔帐往上爬,很快就舔到了梁柱。凌酌月看着跳动的火光,忽然笑了:“皇兄觉得,烧了牌位,就能抹掉你弑父杀兄的罪?”

“罪?朕何罪之有?”二皇子红着眼扑过来,“这江山本就该是朕的!父皇偏心,太子无能,凭什麽轮到他们?!”

凌酌月侧身躲开,指尖抽出腰间的短剑,抵住他的咽喉:“凭你眼里只有权位,没有百姓。凭你冬天让士兵穿单衣,自己却搂着暖炉喝酒。凭你连守陵的老兵都克扣粮饷,让他们啃树皮度日!”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下下扎在二皇子心上。他手里的火把“当啷”落地,火焰烧到他的袍角,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看着凌酌月:“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凌酌月收回剑,“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知道御膳房的师傅为了给你做燕窝,被逼着去偷百姓的鸡蛋;知道守陵的张大爷冻饿而死,怀里还揣着给孙子的平安符;知道……”她指着供桌上的牌位,“知道列祖列宗若有灵,第一个就不饶你。”

梁柱的断裂声惊醒了二皇子。他看着蔓延的火焰,忽然瘫坐在地,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我输了……我真的输了……”

凌酌月捡起地上的传国玉玺,入手冰凉。这方玉印压着多少人命,她忽然觉得沉重得像座山。

“走吧。”她拽起二皇子,“火灭了,该算的账,总要算清楚。”

走出陵门时,天快亮了。凌酌月回头看,大火已经被守陵的卫兵扑灭,太祖皇帝的牌位被抢救了出来,只是边角被烧得焦黑。

她忽然想起母妃绣了一半的兰草帕子。有些东西,哪怕被烧出洞,只要根还在,总能补好。

就像这江山,哪怕千疮百孔,只要人心还暖,总有缝补好的一天。

回宫的路上,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凌酌月身上。她握着那方玉玺,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母妃说的“光透出来的时机”——不是站在最高处,是让每个角落里的人,都能看到点亮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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