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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第2页）

他没想太多，看了眼窗外，有些担忧道：“不会下大雨吧。”

“应该不会，我看过天气预报，一会儿有小雨，不影响。”

刚出发没几分钟，天空就飘起了丝丝细雨，正逢高峰期，车在路上时停时走，活像癞蛤蟆似的一戳一跳。等红灯时闲得无聊，程异只能看熟悉的街景，记忆里的某些店已经换了新招牌，而有些店还依旧矗立在原地。程异在这个城市很少留下足迹，但他记忆力又偏偏很好，经过的街道，街道上的店铺他能记得八九不离十。

有些时候程异都不知道记忆好到底是优点还是缺点。

车停靠进熟悉的停车场，店门口写着“玉南私房菜”。

不用说，程异也能猜到他是让华颜帮忙预定的。

等菜的间隙，程异无聊地摆弄桌上的餐具，想到了什麽，问道：“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向闻奚刚在手机上回完一个工作消息，擡眸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说。”

“怎麽想着请我吃饭。”程异问道。

问题很简单，向闻奚却斟酌了好几秒，选了一个绝不会出错的答案：“感谢你昨晚收留我。”

程异笑了下，说：“也算不上收留。你这回答很不真诚。”

向闻奚抱歉地笑笑，“那你重新问一个，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异想了想：“为什麽突然对Aiden态度变好了。”

“我一直对他态度不差吧。”向闻奚话音刚落，扫到程异打量自己的眼神，唯恐他再说一句自己不真诚，认真道：“好吧，因为发现他不是你男朋友。”

怪不得，程异无奈地舒了一口气，他早该猜到的。

向闻奚坐直了身体，甚至有些紧绷，很冷静的声音说道：“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程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向闻奚就当他同意了，看似平静地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程异擡眸，两人视线撞到一起，谁也没有率先移开。程异思考良久，轻声道：“没有。”

没有。两个字狠狠撞进向闻奚心里，听到这个答案他本该开心，因为预示着他还有机会再次成为程异身边的那个人。可他感受不到一点高兴，心里只涌起了无尽的悲伤。没有的意思是，程异已经放下他了，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他。

包厢蓦地安静下来，柔和的灯光打在程异脸上，向闻奚看不够似的。不过看的再久，他也看不透程异。米白色暗纹的桌垫，奶白色桌椅，暖黄色的灯，还有花瓶里的小雏菊，包厢所有的一切都透着温馨，可气氛还是冷下来了。

服务员敲门上菜时，终于打破了这良久的尴尬。

向闻奚把菜往程异的方向移动，示意他动筷，好半晌，说：“你刚才问我的第一个问题，答案我要改一下，请你吃饭是因为我想追你。”

程异变了脸色，语气不善：“你真是喜欢改答案，对我俩的过去，你也要想改答案？过去的事情，都不算数装作没发生了吗？”最後几个字出口时有些颤抖，他猛地低下头，鼻子有些酸，眼睛里有一层水雾。

不多时，一只手贴上他的脸，拇指擦过他的眼角，向闻奚蹲在他面前，难过又慌张的神色，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向闻奚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装作没发生，如果你要恨我，我求之不得。你可以把我留在你身边，随时能报复我。”他站起身，不由分说把程异搂进怀里，用手一下一下摩挲他的後颈。

程异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眼泪往外涌，浸湿了向闻奚胸口的衣服。他低声说：“向闻奚，我会读博，如果我申请到了国外的学校，我还会出国的。”

向闻奚依恋又缱绻地蹭了蹭程异：“好，你出国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好办工作交接。”

程异轻轻推开向闻奚，看着他摇头，眼里似乎泛着光，可说出口的话却很残忍，“我不会同意的。”

桌上的手机“嗡嗡”的振动，打断了这一场情绪外泄的谈话，是向闻奚的手机。他冷淡地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人，说了声我出去下。向闻奚在楼道接了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工作电话，他其实可以不用出来，但不想看程异拒绝的表情，也不想听到一句程异拒绝的话。

这顿饭不知道算不算不欢而散，程异觉得不算，虽然向闻奚接过电话回来後像被伤太狠了一直沉默不语，可程异因为没吃午饭还是老老实实填饱了肚子，甚至还不忘给Aiden重新点了菜给他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