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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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云臻收到了沈清明派人送来的那小半张照片,他拿自己的那小半张照片与之拼凑起来,看到了所有大人的脸。
石岐山,馀泽水,付淮,秦仲,他自己,温凉,秦途,林淑琴。
这上面有三人已经死了,死因都很蹊跷。陆云臻确定这是一份藏在那个少年心底的复仇名单,他下一个目标可能是其他人,也可能是自己。
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危机感笼罩着他,他必须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孤儿院里做过什麽,才能在沈玉的复仇之刃刺过来的时候找到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就算沈玉不杀他,他也不会让他杀石岐山。
陆云臻从小没有父亲,他年轻气盛时在街头打架斗殴,像流浪狗一样四处漂泊,直到他碰到了石岐山,他给了他第二次人生。他虽知石岐山对他利用的成分居多,但这利用里面不是没有一点真心。他帮他成家立业,帮他摆平很多烦恼,在他遇到坎坷挫折时也会细心指点,他像他缺席了很久方才到场的父亲一样,给了他些许父爱的温暖。
他可以欺瞒石岐山,背叛石岐山,但是绝对不会伤他性命。
他不会杀沈玉,也不会让他去害石岐山。
要在石岐山和沈清明中间周旋平衡,实在是很难。每次思考问题一多,他的头疼病便发作。
他去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考虑更多,眼下先保护沈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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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云臻便将在沈清明口中得到的地址告诉了石岐山。
其实石岐山已经派人查到沈玉的确切地址了,他只是想试探陆云臻的忠心,所以才等他主动来告知自己。
他并没有因为感情之事对石岐山有所隐瞒和欺骗,石岐山对此感到欣慰。
陆云臻又主动请愿,“义父,请让我亲自去国外杀了沈玉。”
“我可以派人过去,不用你亲自走一趟。”石岐山道。
“其他人过去我不放心,正好此次国外我也有些业务往来,我可以干净地处理此事。”
这反而又引起石岐山的疑心,“你怎麽突然对此事这麽上心?你和沈清明感情甚好,要是动手杀了他的儿子,就不怕沈清明与你决裂?”
“沈玉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他很讨厌我,一直想拆散我和沈清明,我早就看这个眼中钉不爽了,反正他横死异乡,沈清明也查不到是我干的。”他像匹冷血的狼,目光里有杀意。
石岐山拍拍他的肩膀,欣然道,“这才是我熟悉的儿子,凡不利我者,除之而後快。”
他又对他保证道,“只要你杀了沈玉,沈清明也不再追查孤儿院之事,我不会反对你俩的婚事。”
这看起来是个不错的诱人的条件,但陆云臻知道若真杀了沈玉,凭沈清明的聪明,一定会查出自己就是凶手的,那他和沈清明就再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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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约了陆云臻喝咖啡。
他脸上的皮外伤都开始结痂愈合了,但是右手仍缠着绷带,吊着,怕是很长时间都拿不了手术刀了。
温凉嫌少和陆云臻联系,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交情,所以温凉这次单独约见陆云臻,陆云臻也奇怪。
温凉上次被石岐山打了以後就去了医院,动完手术回家,疼痛和忧思令他辗转难眠,他越想越觉得忐忑。虽然他没有告知石岐山沈玉的下落,但石岐山必定会亲自去查的,他若在国外找不到沈玉,必定又会拿沈清明开刀。
他原想把这件事告诉沈清明,甚至把沈玉没出国之事也告诉他,但是又想,石岐山手眼通天,沈清明有些势力,也难以与之抗衡,若把沈玉的真实下落告知他,只会又让沈清明陷入危机之中。
後来,他想到一个人,陆云臻。
他知道他爱沈清明,爱到愿意为了他死,所以他应该也会爱屋及乌,保护沈玉的。而且他那时候在孤儿院曾良心发现,救过那些孩子,他虽恶贯满盈,但他相信他心底仍残存一丝仁慈。
他要和他赌一次人性。
“温医生找我有什麽事吗?”陆云臻问他。
温凉请求道,“陆先生,请你一定要阻止石老去找沈玉。”
陆云臻只知温凉和沈清明是朋友,但是他也是孤儿院事件的参与者,所以对他并不信任。
“沈玉的事和你有什麽关系?”陆云臻问。
“沈玉的事和我没关系,但是和沈清明有关。沈玉要是有事的话,沈先生也活不了。”温凉急切道。
陆云臻慢条斯理地搅着咖啡,“沈玉不过是沈清明的养子,沈清明还没有爱他到这种地步吧?”
“不……不只是他的养子……他们是……”温凉终究还是没将那个秘密说出来。
“他们是什麽?”陆云臻觉得温凉知道什麽,又在隐藏什麽。
温凉附上一个尴尬的笑,“沈先生很爱沈玉,沈玉要出事的话,沈先生和陆总的关系也会破裂的。”
陆云臻目光一凛,道,“你是以何种身份对我说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