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她边上的女孩拉住她,眼神示意别没大没小的。李森如此年轻,空降为领班,大家都在猜他是不是有什麽背景。
李森有点尴尬,郁禾风主动接过蛋糕:“这块给我吧。”
“我切得不好。”
“没事。吃起来味道是一样的。”郁禾风尝了一口,笑了笑,黑暗的包厢里,李森耳朵都红了。
小茜也甜蜜地吃了一口蛋糕,揶揄说:“好温柔呀禾风哥。”
郁禾风好久没和这麽多年轻人待一块了,也好久没被人夸,非常不自在,低着头把整块蛋糕分好,一块一块送出去,每块都特别漂亮。
李森有一瞬间的错觉,感觉特别像新婚夫妻被起哄敬酒,于是他也闹了一个红脸。
场子渐渐火热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郁禾风基本上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他第一次感觉认识一些新人也不错,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很好,大家都是差不多圈子的人,聊一聊什麽时候涨工资,周末去商场看电影,轻松愉快。
不会像梁闻屿的朋友,谈论的都是一些郁禾风听不懂的话题,一只皮包十几万这种郁禾风不知道是分享还是在炫耀的东西。
中途胡智云还来了一次,埋怨他们怎麽不换个大点的包厢。
鉴于胡智云一直看着自己,俨然把他当成了真正有话语权的那个,郁禾风只能回答:“这里已经够好了,谢谢胡老板。”
“言过了言过了,叫我小胡就好。”胡智云特别客气,还给他们调休,反正礼拜一也没什麽人,好好玩。
对方这麽慷慨,郁禾风有些不安,找了个机会悄声和胡智云说:“我现在已经……不为梁总工作了。”
“郁先生,诶,这麽叫也太生分了,”胡智云感觉郁禾风对他很客气,一下子特别上头,“我就叫你禾风你看成不?”
郁禾风点点头。
胡智云特别高兴,跟郁禾风攀谈了半天,最後让郁禾风安心,他是真的觉得李森适合在这儿上班,终于让郁禾风坐了回去。
胡智云心情特好地出了包厢,在大厅转悠唠嗑,忽然眼睛一亮,看见门口走进来两个alpha,贵气非凡。
胡智云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妈的,还骗我说没关系,你前脚来後脚我的祖宗就跟来了!你说你非低调个什麽劲儿啊!
他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蹦了过去:“什麽风把梁总吹过来了。”
梁闻屿斜睨他一眼,眼下带着疲倦的青影,面容不茍言笑,胡智云只当这是因为梁家最近的风风雨雨,没觉出来这位的来者不善,边上,宋卓从梁闻屿身後探出头来,瞪了胡智云一眼,做出口型:
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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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一夥人本就二十来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喝着喝着就嫌没劲,要玩真心话大冒险,郁禾风有些踌躇,说他没玩过。
竟然还有人没玩过?小茜来劲了,要郁禾风一定参加,体验一把。规则很简单,拿个酒瓶在桌子中间转,瓶口直到谁谁就要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你玩了就知道了,特有意思。”小茜笑嘻嘻地和另外一个beta准备大冒险的抽签,俩人嘀嘀咕咕的,小茜早看出来李森对郁禾风有那麽点意思,决定顺水推舟,给新领班送份见面礼。
玩了两轮,郁禾风明白了规则,第三轮刚好是李森被小茜转到了,她笑得特别开心:“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李森很淡定:“真心话。”
小茜眼珠子在郁禾风和李森之间转了转:“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非常老套的问题,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兴奋极了,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森,李森今天特别的意气风发,有了新工作,有了新朋友,还喝了酒,整个人熏熏然有些飘,他很坦荡地点头:“有。”
仿佛可乐里扔进了曼妥思,包厢激荡了起来,小茜乘胜追击:“在不在场!”
李森下意识瞟了郁禾风一眼,傲娇道:“一个问题已经结束了。”
小茜冲同伴挤眉弄眼,得意极了,意思是我猜的没错吧,暂且放过李森。
轮到李森抽人,他前探身体,手掌覆在瓶身上,轻轻一拧,瓶子转了三圈,在全场注视下,悠悠对准了郁禾风。
“是禾风哥!”小茜激动得要跳起来。
陡然成为焦点,郁禾风有些紧张,比起大冒险里那些出格的挑战,他还是选择了自以为更温和的真心话。
李森觉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看向郁禾风,故作淡定地问:“你说的那个和我很像的人,是谁?”
郁禾风脸色僵硬了一瞬,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明显,小茜不明白内情,还在起哄催促快点回答,就在李森想说算了时候,郁禾风在他注视的目光下,不知是轻飘还是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前夫”。
听到这个答案,李森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停滞了一瞬,包厢里衆人也有尴尬了好几秒,直到有人打趣说:“什麽嘛,禾风哥竟然结过婚了。”
“不是又离了嘛,都前夫了啦——”小茜蛮不在乎地耸耸肩,回头一看,不知道什麽时候他们包厢的门被拉开了,他们的大老板像服务小哥似的殷勤地站在最边上,而站在最中间的那个alpha帅得她想死。
像是感应到了什麽,郁禾风猝然擡起头,隔着偌大的包厢,梁闻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