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狗味
鹤颃一个喷嚏後是一连串的喷嚏,树叶震动,雪落满肩,不远处的砖块似有动静,步琴漪比了个手势,不远处的瓦片上,有两个奇形怪状的人正匍匐着,而一旁黑衣青年见了手势,便轻声道:“收。”顷刻之间,这三人便消失不见。除了沉塘的谢必言,步琴漪身边才真正只剩下了一个鹤颃。她眉眼艳丽而嘴唇丰厚,擤鼻涕的心事才下心头,打喷嚏的忧愁又上眉头。灵蛇婉转似的细黑眉毛原本有祸国的水准,只是她神情懵懵懂懂,才杀了一个人,步琴漪却觉得她很纯洁无辜。“听风楼大哥,你现在要到哪里去?”鹤颃脆生生地问道,“我对谢家很熟,可以带你逛逛。”步琴漪背着手,不紧不慢跟上她。鹤颃的腰身也是灵蛇婉转,步琴漪大大方方地观赏,时不时能闻到她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畜生气息似的,他刚要靠近她细细辨别,这女子扭身一转,从他眼下逃走,还骂了一声:“二椅子直娘贼!”遁地术……稀奇。又是她不知何方高人的师父师母教的?奇也怪哉,她和她妹妹还真是不同的人啊。她没学过他们鹤家的功夫吗?鹤颃在黝黑的土地里钻来拱去,时不时就和冻僵的蛇打个照面,她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用这招遁地术,只是今晚事出蹊跷,她不得已出此下地策,该死,师母就不能教她点体面的逃命功夫吗?步琴漪在三丈远的院墙外等到了她,他坐在墙头上,往下一踩,就踩中了女子的肩头,脚下一片呜呼哀哉的惨叫,步琴漪跳下来,干脆骑坐在她背上,三下五除二点xue锁了她的琵琶骨,让她再不能遁地逃脱。这姿势相当香艳,可两人都没心情谈这些,因为步琴漪料到了鹤颃要怎麽对待他——果然是使出九阴白骨爪般的招式来一招老鹰捉小鸡。步琴漪微微扭动闪过去,鹤颃只掏到了自己大腿上的肉。鹤颃还不死心,接着掏,只听得他慢条斯理的声音:“好歹毒啊,不是说我是二椅子,是卖前又卖後的贼,怎麽还要脏我吃饭立身的家夥?”她双手被拧住,嘴也被捂住了,谢二快活地在她脖颈後嗅闻着:“我说是什麽臭,原来是狗味儿。”鹤颃大怒,开始…
鹤颃一个喷嚏後是一连串的喷嚏,树叶震动,雪落满肩,不远处的砖块似有动静,步琴漪比了个手势,不远处的瓦片上,有两个奇形怪状的人正匍匐着,而一旁黑衣青年见了手势,便轻声道:“收。”
顷刻之间,这三人便消失不见。
除了沉塘的谢必言,步琴漪身边才真正只剩下了一个鹤颃。她眉眼艳丽而嘴唇丰厚,擤鼻涕的心事才下心头,打喷嚏的忧愁又上眉头。灵蛇婉转似的细黑眉毛原本有祸国的水准,只是她神情懵懵懂懂,才杀了一个人,步琴漪却觉得她很纯洁无辜。
“听风楼大哥,你现在要到哪里去?”鹤颃脆生生地问道,“我对谢家很熟,可以带你逛逛。”
步琴漪背着手,不紧不慢跟上她。
鹤颃的腰身也是灵蛇婉转,步琴漪大大方方地观赏,时不时能闻到她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畜生气息似的,他刚要靠近她细细辨别,这女子扭身一转,从他眼下逃走,还骂了一声:“二椅子直娘贼!”
遁地术……稀奇。又是她不知何方高人的师父师母教的?奇也怪哉,她和她妹妹还真是不同的人啊。她没学过他们鹤家的功夫吗?
鹤颃在黝黑的土地里钻来拱去,时不时就和冻僵的蛇打个照面,她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用这招遁地术,只是今晚事出蹊跷,她不得已出此下地策,该死,师母就不能教她点体面的逃命功夫吗?
步琴漪在三丈远的院墙外等到了她,他坐在墙头上,往下一踩,就踩中了女子的肩头,脚下一片呜呼哀哉的惨叫,步琴漪跳下来,干脆骑坐在她背上,三下五除二点xue锁了她的琵琶骨,让她再不能遁地逃脱。
这姿势相当香艳,可两人都没心情谈这些,因为步琴漪料到了鹤颃要怎麽对待他——果然是使出九阴白骨爪般的招式来一招老鹰捉小鸡。
步琴漪微微扭动闪过去,鹤颃只掏到了自己大腿上的肉。鹤颃还不死心,接着掏,只听得他慢条斯理的声音:“好歹毒啊,不是说我是二椅子,是卖前又卖後的贼,怎麽还要脏我吃饭立身的家夥?”
她双手被拧住,嘴也被捂住了,谢二快活地在她脖颈後嗅闻着:“我说是什麽臭,原来是狗味儿。”
鹤颃大怒,开始撕咬他的手掌心,但那手掌心离家出走的活物似的,又像八爪章鱼,越缠她的脸越紧,鹤颃不得动弹,一声都没法出。
她背上的谢二乐不可支:“你骂了我那许多难听的话,我说你一句小狗儿都不行?小狗说话不算数,收了我的银票还要甩开我,你不是小狗是什麽?”
“你确实养狗的吧?还养了三只以上的大狗,对不对?否则你不能这麽臭。让我猜猜你的师父师母,是做狗肉屠宰生意的?我要按着这条线去查可很好查的,大小姐,刚刚叫了我一声大哥,就别小看大哥了。”
步琴漪从她身上下来,鹤颃靠着墙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去你爷爷的巴了个二椅子!夹紧你的屁眼再跟姑奶奶说话!你全家都吃狗肉!你去你先人坟上吃狗肉浑身狗屎!”
步琴漪还没想出来他的先人坟埋在哪里,鹤颃又不知从何处掏出来匕首,双刀螳螂似的就要和步琴漪殊死搏斗。
步琴漪先前为她的遁地术吃了一惊,眼下又吃一惊,这小女子令他大开眼界,她妹妹鹤颉是用剑没什麽稀奇,鹤家教一些方正的剑法就更不稀奇,鹤颃捉刀的姿势却是他来时遇到的那些土匪流氓惯用的刀法。
这刀法主打一个下三滥,果不其然,鹤颃的匕首是奔着他眼睛来的,步琴漪一扇弹开她的匕首,不是什麽好匕首,轻轻就被挥了出去,步琴漪左顾右盼,已找不到那刀,是没入雪中了?
夺眼睛不成,就夺他的子孙根,鹤颃往旁边吐了口血唾沫,眼冒金星,但还有一股气,直到她的手又一次被他钳制住了,还不肯罢休。
步琴漪还是愿意给她说话的机会:“我怎麽得罪了你?先前不还好好的吗?你帮我,我帮你,互利互惠。”他一面说,一面捆她。
“我不会跟鹤颉的人合作!做你的痴心大梦吧!”鹤颃的头发太多太厚,捆在脑後是捆了两个麻花辫,上下交叠在一起,她一摇头晃脑,那鞭子都杀气腾腾地拍打着她的前胸後背。步琴漪连她的辫子都一并捆了。
步琴漪翻着白眼回想起来,还真是。她突然对他说:“你喜欢鹤颉。”而後便情绪不对,酝酿着土遁的功夫。
这真是怪了。山上鹤颉还委托他交生日礼物给姐姐,姐妹情深啊。可是姐姐不仅密会妹妹的未婚夫,还听到妹妹的名字就要翻脸?
“为什麽这麽想?”步琴漪今夜耐心奇佳,还和她周旋。鹤颃张嘴往他脸上吐唾沫,步琴漪擦了。鹤颃又大虫似的在雪地上蠕动,企图给步琴漪一脚,步琴漪老老实实挨了。他诚意很足,逮住了她的手,“到底为什麽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