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千回首(正文完结)
薛冲小心地收好了琴漪的信,便开始一尊尊地送走她身边的大佛。她先是领着鹤颉公仪蕊一起去了西南郡第一大门派净山门。日光下,净山门像根银光闪闪的双头钗,山道的交汇处住着这些用剑的西南人。薛冲和这些西南人打交道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自报家门的时候用的是凤还巢薛冲这个名号。说实在话,这名字很烫嘴,薛冲感觉跟说红凤凰黄凤凰红黄凤凰会发狂也没区别。“禀告长老,凤还巢薛冲到!”弟子声如洪钟。薛冲如遭雷击,有必要这麽大声吗?大殿里没人回应,弟子比刚刚更大声。“禀告长老,凤还巢薛冲到!!!”“禀告长老,凤还巢薛冲到!!!!!”殿中终于走出来一个白衣服的姑娘,打着哈欠,招招手:“来。”这西南女子就是德高望重的长歌长老,她一边喝茶,一边朝薛冲挤眉弄眼,薛冲跟着挤眉弄眼了半天,长歌长老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吗?”薛冲更莫名其妙:“难道长老您认识我?”净山门的陌生姑娘龇牙笑:“我是老牛吃嫩草十八岁妙龄南理少主那个。狐狸眼没和你提过我?”“我还管南部听风楼摘月斋。每次找他要钱,他都顺手给我起个谣言。”薛冲纠结是否谴责步琴漪。这女子很愉快地吹了声口哨:“会分成的。”“……”女子转着镯子:“我是长歌长老燕山景。算起来我比你大一岁,啊,小薛冲,你该叫我燕姐姐。”薛冲想起来了,这是织女剑燕山景,步琴漪说想进净山门可以找她开後门。她俯身捏了一把薛冲的脸:“和问心的差不多嘛。她最近在中原参会呢,哎……”薛冲被人揉脸,却想,该死,怎麽人家的名号这麽好听。被提起的东滨雷问心就叫海梨花,眼前又是织女剑,怎麽她就是红凤凰黄凤凰会发狂。薛冲来这其实是公孙的意思,公孙现在中原,兰捺兰天枢已经打得水火不容,中原大乱,各大门派都得出几个人去中原观战。净山门就去了自家掌门,薛冲发现做掌门也累得慌。丹枫这几年武林盟主死个不停,各大门派的差旅费都花去天文数字。这麽热闹的时候,公孙正好来兜售…
薛冲小心地收好了琴漪的信,便开始一尊尊地送走她身边的大佛。
她先是领着鹤颉公仪蕊一起去了西南郡第一大门派净山门。日光下,净山门像根银光闪闪的双头钗,山道的交汇处住着这些用剑的西南人。
薛冲和这些西南人打交道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自报家门的时候用的是凤还巢薛冲这个名号。说实在话,这名字很烫嘴,薛冲感觉跟说红凤凰黄凤凰红黄凤凰会发狂也没区别。
“禀告长老,凤还巢薛冲到!”
弟子声如洪钟。
薛冲如遭雷击,有必要这麽大声吗?
大殿里没人回应,弟子比刚刚更大声。
“禀告长老,凤还巢薛冲到!!!”
“禀告长老,凤还巢薛冲到!!!!!”
殿中终于走出来一个白衣服的姑娘,打着哈欠,招招手:“来。”
这西南女子就是德高望重的长歌长老,她一边喝茶,一边朝薛冲挤眉弄眼,薛冲跟着挤眉弄眼了半天,长歌长老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吗?”
薛冲更莫名其妙:“难道长老您认识我?”
净山门的陌生姑娘龇牙笑:“我是老牛吃嫩草十八岁妙龄南理少主那个。狐狸眼没和你提过我?”
“我还管南部听风楼摘月斋。每次找他要钱,他都顺手给我起个谣言。”
薛冲纠结是否谴责步琴漪。
这女子很愉快地吹了声口哨:“会分成的。”
“……”
女子转着镯子:“我是长歌长老燕山景。算起来我比你大一岁,啊,小薛冲,你该叫我燕姐姐。”
薛冲想起来了,这是织女剑燕山景,步琴漪说想进净山门可以找她开後门。
她俯身捏了一把薛冲的脸:“和问心的差不多嘛。她最近在中原参会呢,哎……”
薛冲被人揉脸,却想,该死,怎麽人家的名号这麽好听。被提起的东滨雷问心就叫海梨花,眼前又是织女剑,怎麽她就是红凤凰黄凤凰会发狂。
薛冲来这其实是公孙的意思,公孙现在中原,兰捺兰天枢已经打得水火不容,中原大乱,各大门派都得出几个人去中原观战。
净山门就去了自家掌门,薛冲发现做掌门也累得慌。丹枫这几年武林盟主死个不停,各大门派的差旅费都花去天文数字。
这麽热闹的时候,公孙正好来兜售天都的土特産。
薛冲告诉她公仪蕊的遭遇,又写了不少鹤颉的坏话。
公孙寄来两张掌门敕令,一张她的,命令鹤颉与公仪蕊去净山门参学。一张净山门掌门的,同意两人参学。
等公孙忙完中原的事,会带这两人一并回去。
薛冲看完信差点哭了,因为公孙一边做土特産二贩子,一边寄来了不斐的差旅费。
公孙言简意赅:“我只有他一个师兄了。”
公孙当日把他交给公仪爱,是想着师兄也许和家人待在一起会有所好转,结果事与愿违。
至于鹤颉,公孙似乎相当头疼,江湖中人人说鹤颉像她,公孙却觉得,她更像前代掌门殷疏寒。
薛冲告别公仪蕊时,心里很不忍,她总觉得这是狼入虎口,燕山景抱着胳膊靠在门上,承诺道:“男女参学不在一处。不到公孙掌门来接,他们碰不上几面。”
薛冲心想,其实他的脑子治不好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他以前说越痛苦越清醒,可他半梦不醒着才是好呢。
否则他大概会想起来,天底下曾有两个罪贯满盈又对他绝对痴心的哥哥,一个死在他手下,一个在江岸边一败涂地,喊着小锁儿。
薛冲又想,公仪蕊未必就想不起来,兴许他就是因为记得,才如此痛苦,以致发疯。
公仪蕊已登山观松,薛冲在山下看着他,他忽回过头,自上到下瞥了一眼薛冲,背後青苔已把山中大佛爬得苍苍了。
薛冲朝他挥手,心道一声,马上少年,多保重。
至于和鹤颉告别,薛冲压根没想这件事,她下山时,才发现身後多了个尾巴,鹤颉在她身後默默跟随着。
这是很多年前才会发生的事,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亦步亦趋追随比她大两岁的小姐姐,小姐姐很大方地把自己喝的冰果子喂给妹妹,妹妹却大病一场。
姐姐给妹妹的喜爱,妹妹接受了会上吐下泻。十几年後,妹妹给姐姐的补偿,姐姐不接受也照样恶心反胃。
鹤家老爷子会不会哪天反悔告诉鹤颉真相呢,那时会发生什麽呢?这又是很难知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