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江时宇把空喆扶起来,在他身後垫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空喆趁着江时宇弯腰垫枕头的间隙,顺势搂住了江时宇的脖子。
他收紧双臂,让江时宇不得不把腰弯的更低,他把脑袋埋进江时宇的脖颈间,抑制不住地小声啜泣起来。
呜呜的哭声像极了受伤又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动物,可怜巴巴的。
江时宇确认了一眼空喆扎着点滴的手不会被拥抱影响,才缓缓张开双臂,回以一个拥抱。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空喆呜咽着,“我好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时宇你为什麽要一个人上山,为什麽要这样吓我,你知不知道我要被你吓死了,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空喆哭得哽咽,越哭越难过,雪崩事件给他留下了深深的恐惧,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漫天的雪,以及被大雪淹没的江时宇。
原来是这样吗?江时宇上次寻找他时,是不是也如此害怕?
可那时他却把那样不安的江时宇推开!他怎麽可以那样狠心!
空喆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有大部分是因为内疚,小部分还沉浸在害怕中。
江时宇动作轻柔地拍着空喆的後背,柔声哄着:“怎麽会呢?”
他握住空喆的两只手,把空喆的双手贴在他的双颊两侧,凑近。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待在你的面前吗?”
江时宇擡了擡下巴,将自己的脸凑得离空喆更近了些,握着空喆的手指描摹自己的五官轮廓。
“你亲自检查一下好不好,眼睛在……鼻子也在,还有……嘴巴,一个也不少。”
他握住空喆的手腕,将空喆的手背贴在自己下巴的位置,偏头在空喆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
“热的。”他让空喆感受自己温热的呼吸,把让空喆惴惴不安的答案呈现在空喆的面前,“阿喆,我们活得很好,不要害怕。”
一瞬间,空喆再次伸手抱了过来,他把江时宇的脑袋搂进自己的怀中,小孩子一般哭得更凶了。
“你是假的,你是假的。”
“针头!祖宗,小心手!”
江时宇用了些力气把自己从对方收紧的胳膊里挣脱,去检查空喆已经回血的手,安抚性地轻轻吹了两口。
空喆顶着满脸泪,看着对他小心翼翼的江时宇,陷入难以置信的自我怀疑中:
“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绝症,你为什麽突然像之前一样对我这麽温柔。”
江时宇无奈地轻笑一声,擡手抚上空喆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麽张嘴就是胡话。”他哄道,“再睡一会好不好?”
空喆拍开江时宇笼在他额头上的大手,“不要!”
看着江时宇收回被他拍打的手,空喆又心疼地伸手拉住那只手,在手背上示好地轻揉,“痛吗?”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的江时宇:“对不起。”
“我只是怕……怕你会在我睡着时,像我那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我。”
空喆小心翼翼地观察江时宇的脸色,确定江时宇没有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也没有要对他冷脸,他才敢继续说,“是你找到我的,江时宇,上一次也是,你总能找到我。”
“我好笨,我总会把你弄丢,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後还是这样。”
他哭得抽噎,眼泪鼻涕一大把,哭的脸都红了。
“但这次你又找到我了,江时宇,是你主动来找我的,所以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