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才买了几亩地呢。”
“娘,你忘了,那地里这茬的庄稼可不是我们的,收又不用我们收,到後边放水泡田插秧,还得等些天,你那时再回去也不急。”石青越想想,又道:“而且我们这回去不打算去接月月,让她娘俩在青川那里也多待几天,你回去时再去接她吧。”
“对了,这个您拿着。”石青越伸手从枕头下掏出两个银锭递过去。
“这是做什麽,快拿回去”秋桂花推搡着。
从家里的账还完後,秋桂花除了过年过节,拿他们兄弟俩一点过节钱外,就没在拿过别的钱了。她觉得自己又不是真的老的不能动,一向都是自己做鞋底子挣点钱花。
这次过来,他们兄弟已经各拿了一两,外甥孝敬舅舅也是应该的,这钱秋桂花就收下了。
何况石青越跟着,另外花的也不少了,所以一看石青越又拿钱出来,她才赶忙拦着。
“兰哥儿成婚,我们都不在,您不是想给他买只镯子吗。我想表哥表嫂结婚时,咱也没什麽好东西,他们都是一样的,要给就得都给。”
秋桂花没想到这话被他们记住了,她自己身上的钱并不够,那不过是她随口说的一句。
“咱自己有银子,花点手工费,不比直接买要划算。”
看秋桂花还不接手,石青越难得笑着来了句玩笑话,“算您借的,要还的,回去我就给您背几篓鞋底子回来,您可得使劲砸。”
“去。”秋桂花笑骂一声,才接过了银子。“这钱我拿着了,那你们身上还有吗,路上还得走几天呢。”
“有,您放心吧。”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赶路了。
“二舅,你是真的舍不得我吗?”
石青越回头看着秋二,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舍得的话,可那张笑开了花的脸,怎麽看表达的都不是这个意思。
“当然,当然,带着遇哥儿路上小心啊。”
“行,你们也别送了。”
这一大波人,马上都要送出城了。
“好,你们回去安心,你娘这里不用担心,过些天,我给她寻辆车回去。”秋大道。
“没事,这事别担心,到时候要是没合适的,我给她送回去。”秋二笑道。
告别衆人,二人踏上回家的路。
“这瓜真甜。”
叶遇舒怕这瓜的汁水沾到衣服上不好洗,坐在车边,脖子伸出去老长。
石青越一手驾车,一手拽着他,一边怕路颠簸,再把他摔下去,下边看着他的模样,又觉得好笑。
“先停一下。”
叶遇舒吃完瓜,扬手将瓜皮往路边一丢,不过手上沾到了不少汁水,黏糊糊的不舒服。
待石青越停稳车後,叶遇舒一下跳下车。他看路边的沟渠,里面的水还算清澈,就着那水洗了洗手。
“想吃什麽,等下到了前面镇上,要不要下馆子。”
秋二给他们路上也准备了吃食,当天走时,还起了个大早给他们炒了两个热菜带上。只是现在的天越来越热了,也没准备的太多,两天的量,已经吃完了。
“看看,吃碗面吧,这外头馆子也不知道价钱。等回去过了农忙,我们带娘和月月,莹哥儿他们一起去阿文饭馆吃一顿吧。”
叶遇舒回手又从後面包裹里翻出一包南瓜子,嗑了起来,这是严禾怕他路上无聊,特意给他准备的。
这个小镇不大,街头巷口有个面摊,支着一口大锅,热气腾腾的裹着香气涌出来,让人闻了胃口大开。
“我要一碗大的。”叶遇舒比划着大小,表示他要最大的那碗。
“好。”
面摊边上有颗杏树,叶遇舒盯着上头结的杏子,心里想着,这可比秋二给他们摘的那些小多了。
面摊的老板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夫郎,他看叶遇舒直勾勾的盯着树上的杏,误会了他的意思。
“这杏树是自家的,我给小哥摘几个尝尝吧。”
说着就上前伸手摘了几颗杏,在旁边舀水简单的冲冲,就放到了叶遇舒坐的桌上。
叶遇舒都没来得及拒绝,连忙起身道谢。
“怎麽不吃啊?”
老夫郎的手艺不错,面一端上来,石青越“呼呼”两下就扒进去半碗,擡头一看,叶遇舒并没有动筷子,正盯着另一边的街角,不知道在看什麽。
“啊!啊,有点烫。”
听他这麽说,石青越放下碗,伸筷子把他碗里的面挑起来晾凉。
“差不多了,吃吧。”
“嗯。”
叶遇舒低头吃了口面,转头又看向那边的街角,刚刚他好像看到了熟人,一晃而过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