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和钟隐的同居,始于他送钟隐玫瑰花那个夜晚。
他完成他的论文作业,协助柏郁谈成了几笔生意,找他的狐朋狗友弄清楚了包。养的行情,一切准备妥当後,才趁着夜色去见被他养在笼子里薄薄的一片云。
钟隐。
怎麽会取这样一个名字,嘴里唤着心里都安静下来。
过于贴切,以至于柏青看着那张脸,便想不到更好的形容。
“阿隐。”
哪怕送花的小惊喜被人不解风情地无视,柏青仍然咬牙将自己对美好夜晚的安排进行下去。
“待会儿一块洗漱吧。”柏青把花束插。进花瓶,回过身,钟隐板板正正地双手捧着装好温水的瓷杯。
柏青含笑地准备接过,但钟隐只是擡一擡手,把杯子递到自己嘴边。
“我洗漱过了,”钟隐回答,“喝完水就回去睡。”
好,好的。
柏青自力更生地接水,他看了钟隐发来的消息,还以为人家平静地接受了这段关系,至少有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倾向,但目前来看,倾向不明。
毕竟他们是包。养关系嘛,一开始就不是奔着正经过日子去,而且柏青也没有打算过这麽早与人约定终身,何况这人还是个男的……
柏青抿了口温白开,偷偷瞥着身侧钟隐喝水的样子:睫毛静静下垂,喉结的律动很有节奏,头发软塌塌的,身上是黑色短袖短裤的随意打扮,看上去像只顺毛的乌鸦。
乌鸦衔了小石子喝水,柏青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寓言故事,乐得差点被水呛住。
钟隐放下杯子,偏头看过来。
柏青立马端上金主的架子,“那你自己在床上躺好,等我过来。”
应该是这样的吧,那些片子里就是这麽演的……不过他为什麽要按照片子演的来?他也不是很想当钟隐的金主啊。
柏青郁郁地走进浴室,还没关门,钟隐便像鱼一样从门缝溜进来。
钟隐擡眼看他,哪怕背着手,他仍然看清钟隐胳膊紧绷的肌肉线条。
柏青想起上一个雨夜,钟隐肌肉紧绷的胳膊架在他脖颈间,他有一瞬间窒息,但更多的是对上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而迷离。
瘦削,但劲大,特别是丧失理智後。
柏青并不讨厌,他甚至鼓励地看向钟隐。
钟隐把脸别到一边,磕磕巴巴地说:“要……做吗?”
说完他强行擡起脸,手还是背在身後,一副引颈就戮的凛然模样。
柏青笑了,不清楚是被气的还是被逗的。
他没接钟隐话茬,自顾自解开贴身衬衫的扣子,他在想那天晚上钟隐将他整个人桎梏住床榻,因为酒精还有那点莫名其妙的心软,他宽容地没有进行任何反抗。
钟隐差一点就要咬一个吻在他唇上,咫尺之间,钟隐没有再进行下去。
钟隐挣扎着,像头困兽一般猛然松开柏青,随後毫不留情地一口咬在了自己手腕。
“过来。”柏青说。
钟隐应声而动,柏青扬手将衬衫扔到了钟隐头顶,钟隐忍耐得手臂青筋暴起,柏青这才施施然掀开衬衫,犹如掀开新娘的盖头。
“真乖。”柏青吻了吻钟隐额头,像那天晚上制止钟隐继续自残一样,温柔又略带戏谑道,“放轻松。”
钟隐没放轻松,灰眼睛里有光晃啊晃。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柏青说,“那天晚上,我们还没做到最後。”
钟隐的瞳孔一震,“那……”
“那来日方长。”柏青做了决定,“先陪我泡澡。”
“明天腾出时间,我要带你上街买衣服。”
虽然小乌鸦看着挺可爱,但柏青总不能真养只乌鸦,别的金主都是养金丝雀。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当人金主吗?
柏青瘫坐在浴缸里,礼节性地闭上眼,没有看钟隐脱衣服。
“哗啦”水声响动,柏青感觉到身上一沉,他刚睁开一只眼,钟隐的吻就撞了过来,不熟练地印在他的嘴角。
当金主好像还真挺有意思的,柏青很快体验到了其中乐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