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阮竟也难得没有躲避的意思,虽然仍看得出有些羞涩,却直白的跟他目光对视,厨房的灯光落在他含着水的眸子里,眼波潋滟,柔软动人。
迟漾将他的眼镜摘掉,指腹在他细嫩的眼周轻抚,顺着清秀的侧脸轮廓慢慢下移,经过下颌,脖颈,在快要碰到衣领下的锁骨时停了下来,将手指抬起,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一点沉,又俯身将他抱到怀里。
谢阮眨眨眼,虽然迟漾这次抱他没有像刚才那么用力了,但却明显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绷得很紧,似乎在刻意压抑什么。
这不太像平时的迟漾,通常他像这样“动手动脚”时,是不太可能这么快就适可而止的,如果不是谢阮制止,他可能会做得更加过分。
虽然有些奇怪,但谢阮也没有更深入的多想,只当他是因为生病了,行为举止跟平常有些不一样也不是不能理解。
旁边的锅子开始发出烧滚的声响,谢阮回神,忙抬手推推身上的人。
“粥要好了,你先起来。”
迟漾听话让开,身体懒懒地半靠在吧台上,看着谢阮在灶台前关火,盛粥,有条不紊的忙碌,内心有种平和宁静的温馨感。
怕迟漾只喝粥会觉得单调,谢阮后来还是又准备两个简单的小菜,配着粥吃,爽口落胃。
吃完饭,谢阮又监督他把退烧药吃了,差不多半小时后给他量了次体温,果然很快就降到了37度左右。
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谢阮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迟漾裹着一条毯子坐在沙发上,看他这个模样,忍不住笑道:“就是一场小发烧而已,就算不吃药很快温度自己也就下去了,我平时体能有多好,软软又不是不知道。”
越是仗着身体素质好,轻视小病小痛的人,才越容易吃大苦头,谢阮懒得理他,把温度计放好,低头将今天买来的药都整理进迟漾的医药箱里。
迟漾看出来了,他的小竹马真的很会照顾人,真的又乖又可靠。
心里痒痒的,靠过去,手臂搂住他的腰:“软软别忙了,陪我说说话。”
谢阮把整理好的药箱放到一边,手中没有要忙的事了,便突然有些拘谨,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很直。
迟漾靠在他肩膀上,抬头看到他耳朵后面的一颗小痣,就在耳垂的侧后方,靠近后颈,在雪一样白的皮肤上,像一粒小小的芝麻,很可爱,还有点,性感。
迟漾盯着看了会,喉结无意识轻轻滑动。
如果真是一粒小芝麻就好了,这样他就能舔掉了。
意识到刚才的一瞬间自己在想什么,迟漾自己都微微愣了下神,敛下眼,苍白的脸色透出一丝倦怠。
见他一直不说话,只是枕在自己肩膀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阮侧过头,发丝在他脸颊上轻轻扫过:“你累了吗?”
迟漾笑笑,手指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嗓子低懒:“好累,想抱着软软睡觉。”
谢阮:“……”
迟漾每次逗过他心情都会变得好一些,将身上的毯子撩开,把谢阮一起拥进来。
谢阮挣扎了一下,被迟漾贴在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身体便像被抽掉了骨头似的,软在了迟漾怀里。
迟漾将他们身上的毯子拉好,紧紧抱着他温热的身子,压低声音:“我以前就想说了,软软真的好敏感。”
谢阮说不出话,低垂着脑袋,鸦羽似的睫毛半阖着,面颊粉热。
迟漾终于逗够了,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在掌心把玩,语气漫不经心:“这两天我没在学校陪你,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谢阮感受着他粗糙的手指在自己每个指缝间穿过时麻酥酥的感觉,听到这句话时,不知为何,脑海里下意识就浮现出一张脸。
简时年。
想到他,就会自然回忆起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眉心不自觉蹙了起来,摇摇头:“没有,没什么特别的。”
迟漾侧眸瞥着他,手指在他皱成小川字的额间点点:“又想当小骗子。”
谢阮躲开他的手,语气尽量自然:“真的没有。”
说罢也偏过头,轻声问:“我还没说你呢,不是总说自己体能好,怎么还会突然感冒发烧。”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如果是以前的迟漾压根不可能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在谢阮问出口时,迟漾却有一个明显的停顿,撇开眼,脸上也闪过一抹尴尬。
这个反应激起了谢阮的好奇心,转过身,盯着他的脸看:“你想说什么呀。”
他们本来贴得就近,这么一动,毯子下的气息交糅混杂,身体的一些部位,该碰的不该碰的都挨到了一起,侧腰更是无意横到了迟漾的□□。
迟漾的身体蓦然变得有些僵硬,望着谢阮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五官,没有眼镜遮挡的面容清秀如画,颈间的喉结动动:“没什么,就是这两天在家,晚上都是冲的冷水澡,所以才会感冒吧。”
谢阮睁大眼睛:“这个天气冲什么冷水澡,你在想什么啊。”
迟漾支吾一声,眼神游移着撇开:“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
他这个躲闪的态度太奇怪了,谢阮还想再问,迟漾却突然在这时推开他起身,谢阮没办法,跟着起来时脚下不小心踩到了毯子,身体被拽得往前一歪,直接摔在了迟漾身上。
两人一起重重倒在沙发上,谢阮还听到迟漾闷“哼”了一声,他以为是自己太重把他砸疼了,双手慌乱去找能扶的支点,着急地问:“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下面的迟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胸膛急促的上下起伏,一只手盖住眼睛,脸颊和脖颈处都泛着异常的潮红。
“软软,你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