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域:“所以,你刚刚想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对吧?”
孙俏雨满脸通红,大声争辩:“还不是因为你给我错误的暗示!”
程域忍俊不禁:“我刚刚给你什麽暗示了?我怎麽不知道?”
孙俏雨哑口无言:“……”
对手有备而来,孙俏雨当然说不过他,只能气呼呼地把冷酷的後脑勺冷酷地对着他。
透过座椅的缝隙,看到那个跟程域的行李摆在一起的明黄色鼠鼠袖珍行李箱。
孙俏雨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之前没想明白的问题在她的心里不断发酵。
她其实想问程域到底是怎麽看她的,为什麽在重逢的那个晚上,连一句多馀的话都不问就帮她。
但她不知道该怎麽问,更不知道要怎麽开口。
说白了,今天就不适合聊天。
她气呼呼地躺在椅子上不说话。
程域忽然从中控台上抽了张纸,替她盖住了肚脐眼。
孙俏雨:“……”
真的救救了!!
天底下,谁家的前任是这样的啊?
她不想内耗自己是否真的在自作多情。
只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再如何单身,也不至于对一个小手办嘘寒问暖丶无微不至?
孙俏雨卷着餐巾纸翻了个身,甚至有一瞬怀疑,两人中间分开的四年是一场梦,其实他们仍然相爱着,仍然被幸福地笼罩在那阵“百年好合”的钟声里。
天空下起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车玻璃上。
孙俏雨卷着一张餐巾纸,忽然想到两人分手那天小区门口的大雨。
雨水不断渗进她的眼睛,让她怎麽也看不清面前那个人的脸。
所以她只能不断地揉着眼睛,好看清哪怕程域脸上一点点的遗憾或者一点点的不得已。
她听见自己用一种很陌生的嗓音艰涩地问他“为什麽”。
程域低着头,没看她的眼睛,只是用一种很疲惫地回应,说:“没有为什麽,只是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子,不会有未来的。”
可是未来,不就是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才会有的吗?
可是明明上周,你还在计划这个月底要给我过生日的啊。
怎麽就一周的时间,什麽都变了呢?
孙俏雨用力抹掉脸上的液体,她不知道汹涌出来的,是眼泪还是雨水。
她只知道自己用一种决绝到没有转圜馀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告诉他:“程域,我不吃回头草,如果今天分手,我就再也不要跟你见面了,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程域在雨中看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孙俏雨已经失去了等待他答复的勇气。
她的自尊心告诉她,既然被拒绝了,那就彻底到此为止吧。
不要胡思乱想了。
他已经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