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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向栀用笔头顶着下巴，反正纸飞机又飞不了太远，也砸不中他，就当作这个心愿是写给她自己的吧。

她握紧碳素笔，终于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下了，那个在她心里酝酿了许久的心愿。

怕俞青玥看到，一写完，闵向栀就将那张纸折成了纸飞机。

“你已经折好了麽？”俞青玥的飞机才刚刚折到一半。

“嗯，我折飞机一向都很快的。”

“哦。”俞青玥低头，边继续折飞机，边又问了闵向栀一句，“你准备丢给谁呀？”

闵向栀捏着纸飞机：“谁也不想丢，我想从窗口丢出去。”就像是放孔明灯似的，让纸飞机带着她的心愿飞向天空。

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但俞青玥也没多问，本来这个游戏也是一时兴起，没那麽多规则，都是随便玩玩而已。

“那我们就一起丢吧。”

“好。”

应完，闵向栀就转身，将飞机丢到了窗外。

带着粉色小花朵的纸飞机，划过半空，悠悠地飞出了走廊，没飞出多远，闵向栀就看到飞机慢悠悠的又落了地。

恰好落到了花坛的边上。

闵向栀没在意，刚要收回视线时，在这时她突然看到有个人伸手捡起了她的纸飞机。

花坛的树遮挡住了那人的身影，看不到脸，只看到他的手腕细长而有力，骨节分明的长指也很好看。

好看的有一点点眼熟。

“……”

不会是她心愿里的那个哥哥刚好捡到了她的纸飞机吧。

不会吧？

不能那麽巧吧？

心里突然有些着慌，闵向栀也没再磨蹭下去，她双手撑桌的站起了身：“我出去一下。”

出了教室，闵向栀径直穿过走廊，走到了外面的花坛。

刚走下台阶，一擡眼，果然看到谭卓言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她的纸飞机。

午後的日光有些晒，少年微眯着眼，饶有兴趣的望着他手里的纸飞机。

注意到有人过来，谭卓言缓缓擡起眉眼，看到来人是闵向栀，他勾唇笑了下，慵懒的模样像个妖孽：“你折的纸飞机？”

闵向栀没吭声，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承认，还是不承认。

犹豫了两三秒，闵向栀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都快上课了，哥哥干嘛去了。”

似乎是对手上的纸飞机很感兴趣，谭卓言绕过她的问题，又懒懒地问了她一句：“许的什麽心愿啊。”

高三的班级已经不玩这种游戏了，但毕竟一个学校的，关于最近流行的纸飞机心愿游戏，谭卓言还是有所耳闻的。

闵向栀咬了下唇，想到纸飞机上她写下的心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谭卓言看到的。

于是趁他不注意，闵向栀伸手就夺过了他手里的纸飞机，可能因为紧张，她一夺过来，就将纸飞机攥成了团，像是生怕谭卓言会抢走似的，紧紧地攥到了手心里。

那只手还警惕地背到了她身後。

“……”

谭卓言觉得好笑，他双手插兜，松松垮垮的站在那里，懒洋洋的逗着她：“写了什麽秘密，哥哥不能看啊。”

怕他越扯越远，闵向栀眯着眼望着他，故意说了个反话：“反正不是写给哥哥的。”

“哦，那是写给其他小男生的？”谭卓言调笑道。

“……”

闵向栀背着手，攥紧手心里的纸团：“哥哥问那麽多干嘛，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游戏，你又不懂。”

说完，也没等谭卓言再说什麽，闵向栀就转头跑走了。

一路跑到走廊尽头的女厕，闵向栀才停下来，想着谭卓言怎麽都不可能追来这里，她倚着墙终于松了口气。

快要上课了，女厕这边几乎没什麽人。

闵向栀独自倚着墙，她拆开纸团，慢慢抚平折痕，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体。

那句心愿因为折痕，变得有些皱巴巴的，但字体却还很清晰：想跟哥哥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