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想查询一下失物招领。”霍维宁说,“请帮我看看,有没有人捡到一只黄铜盒子?”
“请稍等。”女侍者找出登记簿,从后往前仔细翻看着,“请问您大概是在什么时候丢失的呢?”
“就在昨天。”
女侍者抬起头来:“很抱歉,先生,没有您丢失的物品。”
“确定吗?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有遗漏呢?”
女侍者将登记簿摊开,转到霍维宁面前:“您可以自己找一找。”
霍维宁接过登记簿,手指一行行地搜寻着,一直翻到首页,才终于不甘心地确认没有。
他合上登记簿还给女侍者,想了想,又问:“请问头等舱的客房乘务员要去哪里找?”
“后勤部门在上甲板船舯的船员区,先生。”
霍维宁道了声谢,连忙从大楼梯奔下,一路问到后勤部门负责人的门前,办公桌前的负责人彬彬有礼地站起身:“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霍维宁说:“麻烦你帮我问一问负责打扫头等舱客房的乘务员,有没有人见过一个黄铜方盒,如果有人能提供线索的话,我一定重谢!”
“好的,不过现在正是工作时间,等中午集合之后,我再给您答复可以吗?”
“可以,那午餐后我在房间等你。”
“好,请您在这里留一下房间号。”
霍维宁接过钢笔,在便签纸上写下自己的舱房号码,临走时忍不住又叮嘱:“那个黄铜盒子对我很重要,只要能找回来,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麻烦你一定要重视起来!”
负责人再三保证一定尽快给他答复,霍维宁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整个上午,霍维宁始终笼罩在焦虑之中,什么事也做不下去,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用餐时他几乎食不知味,席间其他人在聊什么也没注意,更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已经被黑石公司的四个人尽收眼底。
方禹还想趁机再敲打几句,却被赵景昀暗中阻止了,于是一顿午饭平静无事地过去。
午餐一结束,霍维宁立即回房等待消息,他坐也坐不住,来来回回地绕着圈子踱步,终于,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霍维宁立即打开了门,一看清后勤负责人充满歉意的表情,他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很抱歉,先生,我问过了所有乘务人员,她们都没有见到过类似的黄铜盒子。不过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如果后续发现线索,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好的,谢谢你。”
霍维宁勉强应了一声,负责人告辞离去,他将门关上,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怎么办?他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保险盒究竟是丢在了哪里。每天早晨,他都会整理一遍行李箱,同时检查保险盒,今早保险盒凭空消失,他脑中瞬时一片空白,直接将箱子里的衣物全倒了出来,仔细翻找,才意识到是真的不见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昨晚被酒水泼身后,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时不小心把盒子卷带了出来,于是他把房间内所有角落找了个遍,仍然没有。
一定还在这艘船上。
难道失窃了吗?一想到保险盒可能落入别人手中,霍维宁就感到一阵恐怖的绝望。他已经束手无策,或许可以去寻求时秋的帮助,然而他更不敢让时秋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
纠结半晌,霍维宁撑着地站了起来,环视着房中摆设,决定再把每一条缝隙认认真真地搜寻一遍。
正要行动,身后的房门又被轻轻叩响了。
霍维宁心中升起一线希望,以为是后勤负责人去而复返,连忙拉开了门,却见赵景昀站在门外,冲他礼貌地一笑:“霍博士。”
“赵老板有什么事吗?”霍维宁疑问道。
“一点小事,你下午有空吗?”
“有的。”
霍维宁不明所以,但还是压下心头的忧虑,关上房门,跟着对方出来了。
赵景昀又走到了时秋的房门前,莫名顿了一顿,才抬手叩门。
房门打开,时秋看到赵景昀有些意外,待发现他身后还站着霍维宁,更觉得这组合新奇:“怎么了?”
“昨晚我提的那个交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时秋说:“距离靠岸还有几天,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不着急。”赵景昀说,“我和方禹商量了一下,他建议你们先看过我们携带的装备再谈。现在他们已经把行李集中到小山的房间了,你有空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时秋看了一眼霍维宁,“霍博士也去吗?”
霍维宁对他们谈论的话题半懂不懂,但觉出十分重要,点头道:“是的。”
时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走吧。”
赵景昀领着他们走到杨小山的房间,一推开门,房中的方禹、林娜、杨小山三人一齐站起问好。
霍维宁顾不上应答,一进门,他的视线立刻被圆桌上的一个黄铜小方盒吸引住了。他赶忙冲到桌边,抓起方盒摇晃打量,确认了正是自己丢失的那个,而且并未被开启过。
霍维宁堵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惊魂未定地抬头张望众人:“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盒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昨天晚上在走廊捡到的。”杨小山说,“霍博士,这是你的吗?”
“是,我找了一天,还好被你捡到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别客气,不过我不能直接还给你。”杨小山拦住他的手臂,“见谅啊,虽然我愿意相信你的人品,但这个盒子一看就很贵重,你得证明了是你的,我才能让你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