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渡抬眼打量起徐昼野的神色,冷静到让他胆寒,并且他发觉,这空气里青苹果的味道,更重了。
即便沈秋渡不喜他的信息素,可是他毕竟是个即将陷入易感期的omega,总归会有些影响。
因此,他刻意离远了些,走到那小窗旁打开了点缝隙。
“可是你说的这些,和温降初没有关系。”
徐昼野沉下眼死死盯着沈秋渡,“怎么没有关系?”
“就是他,让我母亲和温父有了联系。”
沈秋渡皱眉,只感到面前的徐昼野貌似和他父亲一样,陷进自己编织的蛛网。
“可是他是为了救下你们的公司——”
“你闭嘴!你懂什么?我告诉你这些事情只是看你可怜,你凭什么在这里发表意见?”
徐昼野发狠地站立起来,却无措地拼命揉着发胀的头,煎熬地呻吟出声。
桌上的东西被他胡乱甩散,落了一地。如此疯魔的模样,和刚才徐父的样子没有半点不同。
“你给我老实待在这里!我。。。我马上就回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后,踉跄地撑着墙面出了门,大声嘶喊道:“药。。。给我药!”
沈秋渡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顺着徐昼野离去的方向,他缓步上前。冷寂的空气里,遍布徐昼野不稳定地信息素。
他这才察觉不对,alpha的信息素,不该如此混乱。
看来徐父当年下的毒,对徐昼野的影响很大,让他彻底换上了信息素紊乱症。
沈秋渡将自己的身子隐入暗色,冷眸扫过那在沙发角落打着药剂努力平稳心绪的徐昼野,只觉得,他们一样可悲。
这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人,终究只敢躲在黑暗里舔舐伤口,坚硬的外壳之下,是脆弱不堪早已褪色的灵魂。
不过,这对沈秋渡来说却是好事。
他有了全新的计划。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十点钟,令沈秋渡有些惊讶的是,过了这么久,温降初都没有给他发过任何信息,打过一个电话。
就像是。。。他早已料到沈秋渡想要做的一切,纵容着他去肆无忌惮。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沈秋渡否定了。毕竟,他的存在对于温降初而言可有可无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他要做的事,可不那么干净。这样光风霁月、前途一片光明的人,又怎么会愿意染脏。
徐昼野打开了房门,眼下他已经稳定下来,仿佛刚才痛苦呻吟的人不是他。
他眼里淬着冰,语气淡漠,“时间到了,该走了。”
沈秋渡沉默着跟在徐昼野的身后上了车,车上冷气没有关,冻得他颤了下身子,他紧咬着唇,眼底藏着疯狂,死死盯着徐昼野的手机屏幕。
1。。
2。。
3——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徐昼野的动作,他不耐烦地啧了声,发现是助理的电话,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接通后,助理慌乱的声音传来——
“徐总不好了!那男人把人打了后半路逃了!”
徐昼野呼吸加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方向盘,事情错乱的感觉让他的心脏不断地轰鸣挤压,刚才利用药效才控制住地紊乱,有了再生的预兆。
“去追!无论如何都要追回来!”
“徐总,看他跑了方向,是露水湾大桥!”
徐昼野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向沈秋渡,眼底带着审问。
“是你做的。”
沈秋渡头靠在座椅上,听到这话,轻笑出声,“徐总真是高估我了,我父亲从来不听我的话,你不是知道吗?”
“更何况,他要是想活命,怎么会往露水湾大桥跑?这不是送死吗?”
徐昼野发了疯似地突然加大马力,黑色的轿车快速穿梭在野林下,似瞧准了猎物的狼群,容不得任何人逃离。
沈秋渡一早便预料到这种结果,安静地将目光递到车窗外疾速掠过的影子,冷不丁开口:“徐总有没有想过。。。”
“他就是要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