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样想,开口就是答应,“好。”
殊拂檐先走一步。
等到青衣彻底消失不见,萧翊的眼神变得狠厉。
“溪折,冀王手下,曾奉命北上兖州监视定远侯。”说完这句,萧翊把矛头指向巫马逢夭,“苗疆圣子,违背族规,私入中原。”
萧翊似笑非笑,下半句话哽在喉间,他不说了。
溪折的脸色豁然变得难看,他只身挡住巫马逢夭,独自直面煞神:“萧将军,这是何意?”
萧翊盯着那张神似冀王的脸,心下了然。
“没什麽,只是想提醒你二人一句,离我的人,远点。”萧翊招了招手,管家上前。
萧翊:“去备马车,冀王府的人留在镇北侯府于理不合。”
萧翊指了指巫马逢夭,狂妄的语气少了一分戾气,“剿匪一事,你何日啓程?”
巫马逢夭诧异,萧翊问他什麽时候走,难不成要给他支配人手?
巫马逢夭想到了澹台吟,他们二人的毒都没解,他现在走了,恐怕萧翊会为难她。
再看溪折,不久就会被管家请出府,甚至不能多待一会儿,巫马逢夭心有遗憾,不想过早离开上京。
“剿匪多凶险,此次离京,不知何日能归,还望将军体恤,容我鱼灯节过後再动身。”
这是目前巫马逢夭唯一能求的。
“准了。”
说罢,萧翊要走。
溪折不肯,出声叫住了萧翊,“萧将军,你未免太咄咄逼人,隔壁城镇剿匪非同小可,你不是不知道。”
土匪身後有上京权贵撑腰,朝中官商勾结,屡见不鲜,就连冀王手底下也藏了不少肮脏事。派巫马逢夭去剿匪,溪折断定萧翊不会出兵相助。
巫马逢夭单枪匹马一人如何歼灭土匪数百人?
更不要说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势力为他们做保护伞。
巫马逢夭这一去,九死一生。
萧翊明白他在想什麽,主动提议,“你担心巫马公子受伤,那好,你就与他同去便是。只是不知,冀王知晓此事,如何作想?”
溪折再神经大条也听出来了,萧翊排斥他,对他不喜,明里暗里要把他扔出镇北侯府,还用冀王作威胁。
溪折抱着手,满嘴赌气:“去就去。”
巫马逢夭着急了,“不行。”
“你不能去。”
溪折惊愕,萧翊挫他锐气也就罢,巫马逢夭掺和什麽?
他是哪边的人!!!
萧翊眼看时间久了,殊拂檐该等的累了,撂下话给他们自己琢磨:“是否同行,尔等自行决定。”
萧翊一走,溪折气红了脖子,和巫马逢夭争论不休。
一个担心巫马逢夭出事,一个不忍故人涉险,来来回回,说的有理有据,互不相让。
管家得到下人消息,马车已备好,从中插话,“溪折公子,马车已备好,入夜前可抵达冀王府,请吧。”
吵的浑身燥热的溪折一口浊气憋在心里,郁闷至极。
想当初萧翊刚回京,煞神名声在上京传遍,溪折畏惧,不敢与之正面起冲突。想不到有朝一日,借着殊拂檐的关系,他不仅能见萧翊,还能同萧翊讨价还价。
今非昔比啊。
说到回去,溪折脑子清醒了不少。
自从有了萧翊被蔺白依刺杀一事,他许久没回冀王府了。上次从醉仙楼抢走的蔡琰遗物当中,不知有没有太子的罪证。
眼下太子安然无恙,难不成冀王没把罪证交到皇帝手中?
殊拂檐冒死为他传递消息,不能白白浪费了,他得回去好好探探冀王口风。
方才咬死不回冀王府的男人变了想法,略带歉意看了巫马逢夭一眼,“我会再来找你。”
溪折随着管家离开。
巫马逢夭坐回椅子上,从溪折的白子中取出一颗,放进袖里。
他大概要带着这颗白棋远走。
以棋代人,仿佛他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