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心底的人不可抹去存在,记忆里的人,无法忘怀。
“殊拂檐,有时本王真羡慕你。”
烧完最後的纸钱,裕王握住杯子往地上倒酒。
他抹掉指尖残留的灰烬,回头对殊拂檐露出凄凉笑容,“你有萧翊,是我一辈子的求而不得。”
话听着像是故意挑拨,不过揭了老底,殊拂檐明白他的意思。
有情人能相守,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实属不易。
更别提身在皇家的裕王。
来都来了,殊拂檐为方匀上了一炷香。
三弯腰拜首,殊拂檐稳稳当当把香插上。
“王爷有所不知,在下遇到萧将军,已然用尽所有气运。”
“殊某的前半生十有九苦,唯一的甜,你知道是什麽吗?”殊拂檐把祭酒的杯子向裕王递去。
真正意义上没有戴面具的殊拂檐剥开真面目。
他眼睛不眨,冷着脸,满身阴郁溢出,连着眉间蹙起的皱痕都带着愤恨杀意。
裕王不由自主後退,即使嘴上不说,看神态都知他被吓退了。
他对手无寸铁的殊拂檐感到畏惧。
“你……”裕王想问,又认为与他无关,万一踩到殊拂檐的底线,对方不愿按计划行事,那就棘手了。
殊拂檐扯动唇角,浮现出一抹浅淡的讥笑。
“王爷不是好奇,在下满肚坏水接近萧翊,是别有用心。”
殊拂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是。我故意勾引萧翊,企图拿走北疆兵符。事到如今,殊某实话实说,我不伤害萧翊,但你们也无法阻挡我。”
“你到底什麽意思?”裕王打掉他的手,杯里的酒泼落,湿了一地。
“沙。”大风卷来,竹叶纷飞,为祭奠方匀烧的香火星灭了,烧了半个食指长,剩下长长的一截暴露在风中。
“你!”裕王气急。
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按住他,殊拂檐朝左侧点头,“你看。”
裕王侧头,什麽都没有。
不多时,地面似乎在震动,马儿嘶叫声在远处重重传来。
瞳孔四周扩散,竹叶轻落,一匹烈马飞奔而来。
马背上的人蒙着面,甩动缰绳疾速狂奔。
一只手将裕王拽上马,尘土飞扬,人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地上掉落一块令牌。
殊拂檐拾起令牌,仔细一看,上面烙着东宫标记。
蓦然,他勾起唇。
“原来是他。”
刚要走,树上跳出一群人。
“哗啦……”
一时间,冰冷的剑齐刷刷架在脖子上。
鼓掌声振聋发聩。
“精彩。”
晋安王坐着轮椅被人推过来。
“没想到是本王吧。先生不是晋安王府的人吗?派人绑走裕王,这是为何?”
“本王记得,似乎没下过此令。那麽,先生听从的是谁的命令!”
顷刻间,晋安王气势转变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