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人中,除了蔺白依风度翩翩外,另外几人体型壮大,脸上疤痕可怖,麻衣裹身,吃饭的铁家夥扛在肩上,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但有一人不同,他蒙着半张脸,露出的眼睛诡异至极。眼珠子满是血红,头上带着箬笠,一身黑衣略显神秘,与其他人的气场显得格格不入
殊拂檐警钟大作,此人危险!
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在人间活了很多年的老妖怪,专取人性命做药引炼制神仙丸的旁门左道。
不过看他手背上露出的皮肤,纹理细腻,没有丑巴巴的褶皱,压根不是耄耋老者,而是一个年轻公子。
“这位是?”殊拂檐指着黑衣公子问。
“他在暗处,不参与我们行动,不必理会。”晋安王敷衍过去,不愿多说。
“吱。”一声,有人推门,“我回来了!”
明媚撩耳的女声先人一步进来。
“放肆!”蔺白依怒发冲冠,拔尖相向,“澹台吟,你平日不守规矩也罢,今日王爷有要事相商,泄露了机密,你有几颗脑袋砍!”
名叫澹台吟的少女懵懂歪头,目光单纯,不染杂质。
她嘟着嘴,眼神越过蔺白依,看向坐轮椅的人,委屈地说:“虞涧衡,你手下欺负我。”
闻言,晋安王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被殊拂檐捕捉到。
他招手,轻声道:“吟儿,到我身边来。”
澹台吟不含模糊,脚步轻快,来到晋安王身边。她当着几人的面,没有羞意,顺势坐在晋安王无知觉的腿上。
澹台吟笑容明艳,搂着晋安王的脖子,红唇亲着他下巴,脸颊,嘴角,“虞涧衡,我想你了。”眼见唇脂印在男人脸上,她仰着脸对向蔺白依,眼神蔑视,“今晚你不许回府陪那个老女人,你要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晋安王叹了口气,宠溺地摸着她的发,哄道:“好,只陪着你。”
对于澹台吟的放肆举动,在场的人除了蔺白依,均是无动于衷。
晋安王托着女人的臀,把人往怀里搂紧,不让她裸露的肩头给旁人瞧了。
殊拂檐摸不准这人是谁,她与晋安王关系特殊,瞧着像养在府外的妾室,但她一身苗疆装束,脚上的铃铛过于清脆,性子娇蛮,也不像是喜欢约束之人。
晋安王对上殊拂檐的视线,目光温和,“吟儿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是变相解释了。
殊拂檐点头,了然于胸。
说是救命恩人,但都坐到腿上了,还能是纯洁的救命之恩吗?
蔺白依从一开始就忍着怒气,直到澹台吟的闯入,他再也受不了了,吃醋吃上头了,破防的摔门而出。
“啪。”一声,几人心照不宣的收回眼神。
蔺白依爱慕晋安王,在他们这群人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见笑了。”晋安王眼底郁色弥漫。
他拍了拍澹台吟的後背,示意她下去。
澹台吟不情不愿,噘嘴道:“你又偏心他!”
晋安王耐着性子,语气温和,“留着他还有用。”
有了晋安王这句话,殊拂檐彻底明白了。
原来蔺白依这麽多年的誓死追随,对于晋安王来说,只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一旦失去价值,就会成为弃子。
澹台吟不满的嚷了两句,随後收起性子,安静的待在晋安王身边。
晋安王挥了挥手,手下取来铁鈎,揭开墙面的挂画。
几人面前摆着一副山水画,高山,深水,悬日,飞鸟。
下面则是留有一行小字,写着几位皇子姓名。
其中有个名字,虞扉,被划了个彻底,瞧不出原来的字样。
这表示,此人已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