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继续拱火,“先生没有落入情网圈套,本王甚感欣慰。你私下去寻蔺曦娥做人质的事,本王不予追究,只望日後萧翊挡路之时,先生能够当机立断,杀了他。”
从大牢里救出蔺曦娥威胁蔺白依的事除了殊拂檐,就只剩溪折知晓。
冀王突然说起蔺曦娥的事警告殊拂檐,泄密之人,不言而喻。
殊拂檐直勾勾看着溪折,扯出一抹讥笑,“当然。所有挡路的人,殊某都会杀了他。”
溪折感觉脖子一凉,骨头散发寒意,殊拂檐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
溪折缩着脖子,心虚不敢与殊拂檐对视。
他是无意说漏嘴的,不是故意想要泄密。
可他说是无意,殊拂檐不见得会原谅他。
冀王拍着溪折的肩,调笑道:“你怕什麽,先生要杀的人是萧翊,你同先生关系匪浅,若非萧翊突然回京,你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溪折睁大双眼,十分不敢相信冀王在口出什麽狂言。
他和殊拂檐???
天造地设???
一对。
……
溪折刚要脱口而出,“不可能。”立马被冀王一个眼神震慑。
事情乱成一团,溪折不敢乱说话,低着脑袋当缩头乌龟。
殊拂檐从未想过背叛自己的人会是溪折,他的至交好友。
好在他先一步撇清同萧翊的关系,避免冀王疑心他对萧翊的感情。
庆幸之馀,殊拂檐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不安的来源,暂且不知。
假山後的人不见了,连同带着青绿的青萝伞也不见了。
冀王如愿,不再继续刺激殊拂檐。
谁让殊拂檐多次令他不快,在完成大业之际,必要殊拂檐吃吃苦头,以解心头之恨。
雨彻底落下,大颗的雨水如珍珠落地。
地上溅起的水飙进草里,湿润了花草的根茎,连着晕黄的泥土都跟着吐出芬芳。
“殊某该走了,不打扰王爷和……。”殊拂檐看了溪折一眼,冷笑,“溪公子。”
溪折害怕,不敢回应他。
下雨了不好回府,溪折都没说挽留的话,他怕说了,殊拂檐气急,当衆扇他巴掌。
事情闹的太难看,反而不好收场。
等殊拂檐走後,溪折憋着气质问冀王。
“王爷为何要说谎,我同殊拂檐没有情爱,全是无稽之谈。”
他们完完全全就是兄弟情。
冀王威严地嗯了一声,溪折立马认怂。
血脉压制,外加身份施压,溪折哪里敢多嘴。
在殊拂檐身上受气,在冀王身上受气。
溪折顿时感觉自己就是个受气包,不能还嘴的那种。
出了冀王府的门,殊拂檐看到府门前丢了一把青罗伞。
殊拂檐不解,雨天也有人丢伞?
冀王府的下人出来送殊拂檐,见他不上马车,只盯着伞看,害怕他发现了什麽,下人小跑上前。
“瞧我,小公子今日出门,又和秋娘闹脾气不肯遮伞。不买梨花糕就淋雨进门,好让夫人心疼他,少挨骂。”下人快速收起伞,嬉笑着和殊拂檐解释。
府里最小的公子十岁,贪玩不爱念书,常常溜出府,心情好时晚上就会回来,闹脾气时就夜不归宿。
殊拂檐还住在冀王府时就对小公子有印象,今日下雨,小公子买不到梨花糕和秋娘闹脾气太正常了。
殊拂檐没把这当回事。
他转身进了马车,渐渐远离冀王府。
下人看着手里的伞,重重喘了口气,拍着胸口想,还好他瞒住了殊拂檐。
伞不是小公子落下的,而是萧翊丢弃的。
马车一直向前行,殊拂檐心绪不宁的,他撩开帘子,催促马夫。
“快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