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崔衍热情的引殊拂檐进府,吩咐下人去沏壶好茶招待客人。
来到主堂,二人入座。
崔衍眼珠骨碌转,眼里闪着精明算计。他抿了口茶,熟拈笑了笑,“殊公子是大忙人,不候在冀王与太子殿下身侧,怎有闲工夫来我崔府?”
殊拂檐勾了勾唇,坦然自若,“自是有求于崔大人。”
崔衍微愣,殊拂檐常年游走于各方势力当中,有事不去求皇家人,来找他!有猫腻。
崔衍放下茶,故作不知,装傻充愣,“殊公子言重了。王爷都办不了的事,崔某如何能办到。”
殊拂檐皱眉,淡漠的眉眼掠过丝丝烦躁。
“殊某的忙,只有崔大人能办到。”
殊拂檐说的绝对,崔衍不禁起疑心。殊拂檐要做的事难道没有告知冀王或太子?
若真是如此,那便说明殊拂檐是暗中私自行事,关系重大。
殊拂檐与他交情不深,此番来崔府相求,只怕来者不善啊。
关系到崔府的安危,崔衍变了脸色。他端正好坐姿,皮笑肉不笑,“殊公子且说说,何事相求?”
殊拂檐靠在梨花木椅上,闲情逸致,徐徐道:“殊某想要一个人。”
崔衍嘴角微动,指尖收紧。
要人,难道是……狱牢里的人。
“不行。”崔衍想也不想就拒绝。
私放罪犯是死罪,他还没活够呢,殊拂檐一来就想逼他上西天,简直欺人太甚!
殊拂檐早料到崔衍不会爽快,特意带了崔衍想要的东西。
殊拂檐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荐举文书递了过去。
“崔大人看看吧。”
崔衍垂眸,文书翻开,入眼的字仿佛要闪瞎他的眼。
意识到这是自己希冀之事,崔衍急急的翻阅文书。
一目一行,看的仔细,生怕疏漏了一字一句。
“真的,文书是真的!”崔衍兴奋至极,仰头大叫。
殊拂檐勾起唇角,讥讽冷哼。
这世道就是现实,谁也逃不过功名利禄的诱惑。
凡夫俗子,总会贪婪世间美好的一切,渴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德不配位,迟早掉下高台。
崔衍意识到殊拂檐还在,连忙合上文书,满脸防备。
“你想要什麽?”崔衍说道:“若执意要崔某释放重犯,我帮不了你。”
升官发财是好事,但崔衍害怕东窗事发,祸及妻儿。
眼下对方有备而来,崔衍心知,保住小命才是关键所在。
殊拂檐嗤笑,把对方的慌乱摸了个清。
崔衍若真想拒绝,在阅完荐举文书後就该驱逐他离府。
但崔衍没有。
他有欲望。
他想上位。
“崔大人误会了,殊某只是想借人一用,用完了,自会归还。”殊拂檐站起身,靠近崔衍侧耳,阴恻恻道:“蔺曦娥。”
崔衍顿生疑惑,蔺曦娥,这人是谁?
殊拂檐退开几步,眼含笑意,“崔大人忘了,几年前上京寡妇杀人一事闹的沸沸扬扬。”
经殊拂檐提醒,崔衍拍了一下大腿,想起来了。
前几年,上京出了件大事。
蔺寡妇年轻丧夫,生的貌美又无子嗣,时间一长,引来狂徒觊觎。
京中恶霸拉帮结夥将蔺寡妇堵在院门,企图祸害人家。
蔺寡妇宁死不屈,抄家夥和狂徒打个你死我活。
就在旁人以为蔺寡妇躲不掉时,奇迹发生了,恶霸和喽啰共四人全死了。
死样惨烈,满地血腥。凶手极其歹毒,招招狠辣,几位狂徒死的体无完肤。脑浆爆出,手脚尽折,连象征男人雄风的命根子都被割去喂狗了。
此等恶劣手段绝非蔺寡妇一介弱女子能办到的,凶手另有其人。
但蔺寡妇一口咬定就是她干的,刑部的人没法子了,找不到线索就只能先抓她回去,关在牢房等待发落。
这一等,就等了几年。
至今凶手不知所踪,案子没有一丝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