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故友叙旧
翌日,初晴无雨。
殊拂檐受冀王之托前往天外天,无他,今日萧翊会去北馆赴约。
天外天在北馆对面,只要上了天外天的楼,殊拂檐想见萧翊易如反掌。
“殊公子,马车备好了,可要现在啓程?”马夫抓紧缰绳,提醒着愣神的殊拂檐。
殊拂檐抿嘴,一想到那人,他总是不自觉的失神,昨日夜里辗转反侧,脑子净是想些见不得人的画面。
殊拂檐提起衣袍,尽量不让衣袍底部沾染了灰尘。
“啓程吧。”殊拂檐撂下帘子,挺身端正了坐姿。
“好嘞。”马车鞭子一扬,马车飞快行驶,车轮子咕噜咕噜跑远了。
昨日梦境,他睁眼闭眼都是萧翊那张脸,长得俊俏的郎君殊拂檐不是没有见过,但没有谁比得上萧翊。
萧翊那双眼睛狭长,削凌,对视时,亘古深沉,易惑人。
他很喜欢。
殊拂檐攥紧了衣袖,喉咙干涸的可怜,吞咽难受。想要喘的欲望愈发强烈,不自觉就舔了唇角。
“还是头一回对谁满心期待,萧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殊拂檐阖眼,手里把玩着香囊。这是昨日离开天仙楼时顺手买的,瞥见香囊面上绣了黛粉绚目的海棠花,神使鬼差的,殊拂檐买了回来。
殊拂檐漫不经心摩挲香囊表面,呢喃低语:“香囊绣的海棠开的再艳,终究是死物,倒不如你肩头落下那朵,美得不可方物。”
犹如某人初见给他带来的冲击力,直叫人生起暴虐,想要摧毁,蹂躏,玩弄于股掌之中。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驶过的地方变得吵闹。叫卖声随风钻入耳畔,吵醒了闭目养神的人。
殊拂檐掀开马车帘子,不经意瞥了一眼马车外的风光。
街道两侧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春日小雨止住,外出的人变多了。
倏忽,马车速度慢下来,车轮子不再滚动,车夫吁了一声停了车。
“殊公子,天外天到了。”
殊拂檐应了声嗯,不紧不慢下马车。
落了地发现对面的北馆二楼有了人影,只不过被屏风挡住,瞧的不真切,没法判断萧翊是否先到了。
殊拂檐没忘正事,招呼车夫先走一步,不用等他回府。
随後,殊拂檐没有去往天外天,而是走进了北馆。
掌柜认识殊拂檐,一看贵人来了,掌柜亲自上前招呼。
“殊公子,今日一个人来啊,隔间为您留着,酒菜一切照旧?”掌柜点头哈腰。
殊拂檐解开钱袋子,取出一锭银子,“饭菜就不必了,为我取琴来。”
殊拂檐顿了会,又道:“琴在天外天。”
殊拂檐是天外天的常客,曾留了一把箜篌在天外天。北馆离天外天极近,走两步路就到了,但掌柜与天外天不和,一时间有些为难。
“殊公子,取琴这事好说,就是吧,……可有信物为凭?”
掌柜汗颜,若没有信物示人,贸然跑到天外天取琴,这不空手套白狼吗。
殊殊檐轻声笑了笑,“不必,你说我在对面即可,天外天不会过多为难。”末了,殊拂檐朝掌柜点头,“麻烦了。”
掌柜收了银子,自然是好心情,“殊公子客气了。”
天外天是冀王的酒楼,现已交给殊拂檐代为打理,冀王只关心朝堂的风起云涌,对铺子的事一向不太上心。
对于天外天来说,殊拂檐才是主子。
有了殊拂檐的说辞,掌柜马上差人去对面取琴。
北馆殊拂檐熟悉,告知掌柜不用为他带路,自行迈步登上二楼露台。
路过二楼露台的隔间,门未关紧,殊拂檐草草瞥了一眼,明确了萧翊还未来。
既是未到,便可以再次见到那张魂牵梦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