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公子,你这样好的人,会有人心疼的。”萧翊衷心地说。
殊拂檐含笑,没有辩解。
在萧翊眼中,他是好人。但在其他人眼中,殊拂檐是不折不扣的恶人,毒辣狡猾。
红衣垂下,殊拂檐侧躺不小心压出衣裳的褶皱。腰带顺着滑下,绣着海棠花图案的香囊露了出来。
“你喜欢海棠花。”萧翊眼尖,捕捉到了一抹海棠红。
殊拂檐扯下香囊,坐直身子,“海棠花艳美,在下很喜欢。”他双手珍重捧着香囊,吻在海棠花刺绣表面。
萧翊眯眼,直觉告诉他,殊拂檐所的指海棠花另有深意。
“哦,是吗?有多喜欢?”萧翊话声醋溜。
殊拂檐没指望萧翊心领神会,板正脸色,无比珍视地说:“纵使天地崩裂,扶光失色,望舒沉海,我心不移。”
萧翊脸色微沉,静静盯着殊拂檐,没说一句话举起酒杯喝下肚。
“你喜欢就好,那是你的自由,没人可以干涉。”萧翊一杯接一杯地喝。
殊拂檐皱着眉,萧翊不高兴了。
正当他要解释,船家的话插进来了。
“萧将军,夜深了,外头萤火纷飞,美不胜收,出来瞧瞧如何?”
“好。”萧翊撑着身子出去。
殊拂檐神情恍惚,嘴唇白了白,萧翊甚至没有叫他一同出去。
真叫人伤心。
夜深风凉,小舟缓慢行驶。
殊拂檐坐在船头,萧翊站在他身後,二人欣赏同一夜景。
皎月高悬,银白洒落在殊拂檐身上,清冷月华渡红衣。恰如给世间珍宝洗去灰尘,重新焕发光彩。
萧翊眼神暗下,复杂的盯着殊拂檐的背影。
萧翊自诩不是委曲求全的人,要真对谁産生妄想,不用那人答应,他都会把人掳来。
但顾及殊拂檐年岁小,他又是已死之人,这才按捺住贪念。不然殊拂檐绝无可能许他人海棠色。
可惜,死人是留不住活人的。
船舟行到了湖岸对面。
岸边水草湖丛摇曳,低飞萤火,绿光点点,静谧安详。
船家上岸,拉着绳索,栓住了小舟。
附近有镇北侯府的人,船家也没停留,直接走人,反正萧将军身边不差人。
殊拂檐坐在船头,心拔凉拔凉的,他好想抱抱萧翊,不喜欢萧翊对他冷冰冰。
“殊公子,船已靠岸,该回了。”
萧翊先一步下船,想了想他没有先行离开,而是伸出手准备接殊拂檐。
殊拂檐不敢越界,害怕萧翊讨厌他,循规蹈矩把手放入萧翊手心。
“多谢萧将军。”
二人归家是反方向,萧翊该离开了,但脑子里总是充斥着不快。
殊拂檐向萧翊道别,转身朝黑暗走去。
萧翊望着那道落寞背影,不禁升起心疼,呼吸都变得滞涩。
“殊拂檐,等等。”萧翊突然叫住殊拂檐。
脚下似乎有千斤重,殊拂檐浑身热流涌动,缓慢转身。
萧翊大步上前,别扭地说:“殊公子琴艺卓绝,世间难得。不如上我镇北侯府做乐师。作为回报,我寻大夫为你诊治。”
殊拂檐僵住了,他没听错吧,萧翊要为他医治旧疾。
“不许拒绝,这是命令。”
殊拂檐没缓过神,萧翊就下了死令,生怕殊拂檐拒绝。
殊拂檐无奈笑了,做了乐师就能接近萧翊,何乐不为。
殊拂檐点头,“那便麻烦萧将军了。”
萧翊勾起唇,哪里有麻烦不麻烦一说。
能见到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