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萧翊的思绪乱了。
殊拂檐给巫马逢夭下了毒,萧翊亲眼所见,关心则乱,他早把此事忘怀,心头只有一个念想,要叮嘱殊拂檐远离巫马逢夭。
才到书房,来不及整理关于军中事务的杂乱,萧翊从管家手里把伞拿走,去了後院。
管家立在原地,唉声叹气。
“真不知将军在想什麽。”
管家一把年纪了,也是过来人。
萧翊早出晚归的,殊拂檐郁郁寡欢,管家看了直摇头,偏偏萧翊是真的忙,没有空闲。
然而,殊拂檐误会了。
若非今日萧翊问起殊拂檐,管家也是要误会了,萧翊忙着忙着,把枕边人都忘了。
进入院子,隔着遥远的一段路,透过雨声,萧翊听见了箜篌的乐曲。
进了门,发现屋内多了一道屏风,屏风後垂着缥缈的帘子,帘子两侧的银链子一茬茬交织下来,在底部绑了两个小巧的金铃铛。
犹如那天的勾引场景。
桌案上熏了香,浓烈易情动。萧翊鼻子微动,眉心蹙在一起。
怒气一点点溢上心头,他快步走来,步入屏风之後。掀起帘子,钻入鼻尖是浓郁的迷情香。
雨幕随烟袅袅,箜篌入耳声声。
揭开半透明的薄纱,入眼就是一身绯红衣裳的殊拂檐。
他眉心点了花钿,微微侧头。两手并排压琴,错落指尖方位勾弦。
缕缕青丝无力垂落,滑过眉眼,散在前胸锁骨,遮掩住他的明眸皓睐。
萧翊本是满心怒火,气他点了催情香不爱惜身子,却在看见他安静弹琴的那一秒,萧翊的心蓦然平静,怒火烧不起来了。
萧翊没有出声打扰,定在原地静静欣赏。
一曲弹毕,殊拂檐浅浅勾出笑容,“萧将军怎的不出声?”
萧翊一进来殊拂檐就注意到了,谁让萧翊太过显眼,不用刻意去寻找就能发现。
萧翊坐到他身边,将沉重的箜篌拿走。
“我知你沉浸,不愿使你分心。”
殊拂檐不疑有他,靠近萧翊,抓住他的胳膊用头枕着。
话本子说了,情人之间要适当说些情话,增进感情。
殊拂檐眼神微荡,抓着他衣裳的手紧张的出了汗,表面上风轻云淡,浅声笑着。
“萧将军,在下想与你谈情。”
弹琴?
箜篌还能二人共弹?
萧翊没学过箜篌,不懂得如何弹,“你教我?箜篌如何二人弹?”
萧翊不知。
殊拂檐搂住萧翊的脖子把人往下拉,他伸着脑袋过去,吻住萧翊的喉结,用牙齿磕碰咬了咬。
“不用在下教,萧将军自己就会。”殊拂檐扒开萧翊的衣襟,手灵巧地探下去,抚摸着温热有力的胸肌,戏谑道:“谈情说爱,要两个人做才有意思。”
是情不是琴,萧翊顿悟。
殊拂檐有心同他玩乐趣,萧翊乐得其所。
他搂住殊拂檐的後背,膝盖顶着他的臀,眯着眼危险地说:“既是谈琴,拂檐再弹一回,我且好好看着,学学指法,讨你欢心。”
如果不是那家夥生龙活虎的抵戳,殊拂檐就把他的话当真了,表面上挑不出毛病,话声句句诚恳,实则无礼到没边,懂的人一听就明了。
殊拂檐从他身上下来,将箜篌拿回来。
“萧将军看好了,箜篌要用两只手弹,你……也要用两只手……”
“取悦我。”
一边弹箜篌,一边抛媚眼,殊拂檐魅到无边了,萧翊脑子突突,神经直叫嚣,要好好惩罚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劣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