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尸体,一缕亡魂,结合在一起,堪堪只能存活几年。
死的终究是死的,想方设法成了活人,终究逃不过亡魂命运。
穿好衣裳,他打开窗看了眼外面的风景。昨晚夜雨,早上还残留湿润,地上积着水潭,风都带着水汽。
不知怎麽的,萧翊又想到了殊拂檐。
他一夜未归,殊拂檐应当急坏了。
下意识就是担心殊拂檐,萧翊後知後觉。
那人根本就不爱他,只是享受玩弄与追捧,他在想什麽?想殊拂檐会担心他?
或许他不回去,殊拂檐反倒开心,不用在他面前装深情,不需要讨好他,不用上演情深不寿的戏码。
毕竟他只是一条狗,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物。
殊拂檐不爱他,自然不会在意他回去与否。
想的太多,反倒激起了内心怒火。
凭什麽他殊拂檐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弄感情,他认认真真将对方当做挚爱,对方不屑他的情意,并将他的真心踩在脚底下。
原来他们之间没有过爱,只是欺骗与谎言。
萧翊靠着窗长叹气,目光追索到远方,早起的商贩叫卖着热腾腾的吃食,山头的雾聚了又散。
蔺白依刺杀,蔡琰文书被夺,军中将士谋反……
一桩桩一件件都有殊拂檐的影子在。
他早该知道殊拂檐不简单,本着爱惜他的心,萧翊给他机会解释。殊拂檐说不是他,萧翊信了。
军中将士谋反,私下汇聚商量对策被萧翊抓的正着,老皇帝得知,气的半天喘不上气,萧翊奉命彻查,查了好几日,竟是查到双腿残废的晋安王身上。
对方不仅有恃无恐,还将殊拂檐的底细有意无意透出来。
若非晋安王,萧翊怎麽会知道殊拂檐还同晋安王有联系。
偌大皇城,萧翊曾问过殊拂檐,他是谁的人。
殊拂檐怎麽回答的,我是萧将军的人。
……
他要萧翊爱他,要生生世世只能想着他……
要萧翊待他不离不弃。
除非萧翊不要他,否则他绝不离开。
往昔的情话落在心底,不觉半点甜蜜,全是对谎言的遮掩。是算计,是欺骗,是背叛,唯独没了爱。
萧翊深吸一口气,关上窗平复心底滔天恨意。
他很想相信殊拂檐,想听殊拂檐解释,但只要想到殊拂檐的野心,萧翊内心一片寒凉。
他不知道殊拂檐嘴里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何时会对他吐露心声,何时会对他刀剑相刃。
不知该怎麽面对殊拂檐,萧翊决心留在客栈,这几日他都不会回府。
府里事宜有管家在,萧翊放心,军中还需要他,萧翊深知自己不能颓废,要尽快调整好状态面对所有人。
至于老皇帝赐婚,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他本想着寻个好时机告诉殊拂檐,让他高兴高兴。
现在看来没必要。
萧翊准备进宫,用一身军功换取自由。
虚情假意的爱,他萧翊要不起。
萧翊推开门,门外站了一个人。
“萧翊,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