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罪恶感袭来,萧翊不知怎麽面对殊拂檐。
从前他以为殊拂檐只是在外人面前性子冷,不喜生人,遂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清冷疏离气质。
而当他对面殊拂檐,殊拂檐就会露出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形象。
不得不说,萧翊很吃这套。
殊拂檐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始终存在,受过非人对待,心理扭曲。
萧翊说不出让他忘记过去的话,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法改变。
可殊拂檐拥护他坐龙椅,何时问过他想不想要?
萧翊闭眼,重重呼出浊气。
他的手很凉,浑身血液像是被冻结,无法循环。他如同一具死尸,麻木地驱动肢体。
殊拂檐的脸很热,萧翊碰了,手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慢慢地,二人无话可说。
四目相对,两双眼睛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视线移到下方,摩挲着殊拂檐下颚的手变得透明。
萧翊身躯一震,急急忙忙抽回手。
衣袍掩映下,他的手消失了。
殊拂檐低头,误以为萧翊厌倦了他,连触碰都不肯施舍。
“将军!”副将带着一衆人找来。
外面拴着马,马儿仰头嘶叫。
“将军,大事不好了,边疆急报,四国压境,三十里外,连破边疆五座城池。”
副将找的萧翊好生辛苦,好在有人见过他们,一路往庙堂追来。
边疆失手,萧翊没时间再逗留。
他最後看了殊拂檐一眼,带着不舍与不甘,与副将等人骑马远去。
在此期间,他们没说一句话。
萧翊走的彻底,什麽都没留下。
望着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殊拂檐流下痛苦的泪水。
他跪着蒲团,泣涕涟涟,不停向菩萨磕头。
“信徒殊拂檐,在此求观音大士,护佑我夫萧翊平安,保佑他顺利归来。”
三个响头磕下,殊拂檐在观音像前放声大哭,泪水夺眶涌出,无论怎麽擦,都会流出咸咸的水珠。
殊拂檐一辈子没拜过神仙。
第一次拜观音。
因为萧翊。
他失魂落魄离开观音庙,走在朱雀大街上,他眼睛起雾,看着谁都像在看重影。
忽然,“嘭”一声,殊拂檐倒地。
“啊!死人了!”
“快走,别挨着他。”
“真晦气。”
一时间,街上人四处逃窜,误以为他患重病死了,纷纷嫌晦气跑开。
人群外有人驻足,男子瞥见殊拂檐的脸,猛地拨开人群闯进去。
“殊拂檐,快醒醒。”
摇了摇身子,轻轻拍打他的脸,没有反应。
探过鼻息发现还有气,男子马上背着他离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