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一是因为自己本身就很行,二是因为或许除了中国白酒别的酒都不行。
大哥说这酒上头,秋月白没喝过二十四春,但他相当有自信拿下一两劣质的中国白酒。
碰了杯,大哥先行一口闷,都是男人,秋月白不甘落後,也有样学样一仰头全干了——
差点没呕出来。
这简直就是用烧红的铁片放进沙砾里蘸一下直接插进他的喉咙里,随後又迅速用纯酒精消毒,紧接着直接泡进福尔马林里。
强忍着嗓子眼的灼烧感,大哥还在旁边没事人一样问他好喝不,他摆摆手说不出话,也不敢咽口水,他怀疑他的口水现在也得有四五十度。
吃了一口面,结果吃得太急,呛到了,这下好了,秋月白整个人狼狈不堪地俯在小桌板上狂咳不止。
大哥也赶紧给他倒水,杨艳阳和老板也过来了,一个帮他拿纸一个给他顺背,旁边两三桌客人也不停地关心。
江既皑双手插兜,就站在不远处。他想这傻逼怎麽还有点衆星捧月的意思。
江既皑不打算因为秋月白在那里就改变自己的目的地,他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家里没菜,只能出来吃,很想吃点安全的。
比如清汤抄手什麽的。
说白了就是开水煮馄饨。
他慢悠悠走到摊前,俩老板都在秋月白那忙活,他倒是也不着急开口提醒。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秋月白的後背,他仿佛真的很难受,咳得後脖颈都是红的,整个人不停震颤着。
江既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咳出眼泪来了吧,这个人总是在笑,还没见过他哭的样子呢。
江既皑是个心狠的,但他此刻觉得秋月白有点可怜。
所以他把口袋里温过的牛奶拿了出来,走过去放在秋月白的小桌板上。
秋月白已经好多了,但喉咙还是火辣辣疼,他正想再要点水,就感觉到有人在面前放了一盒牛奶。
鲜牛奶,江既皑。
秋月白有些怔愣,他似乎是不明白江既皑怎麽会突然出现,也不明白江既皑怎麽会对自己释放善意,明明下午那会儿还呛他来着。
江既皑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好理解,就没有搭理对他行注目礼的秋月白,扭头对老板说:“哥,清汤抄手,不放盐。”
他的胃实在难受,连盐都恶心。
斯文相的老板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无理的的要求,比了个OK就去忙活了,剩下杨艳阳跟大哥两个人围着秋月白和江既皑。
“欸,你们俩认识啊?”大哥问。
“你这不是扯淡吗,他俩都住杜鹃楼里,咋不认识。”杨艳阳说。
“杜鹃楼?”
杨艳阳指了指远处静静伫立的红楼:“杜鹃的楼,咱们都叫杜鹃楼。”
秋月白一听,寻思不对啊:“你们怎麽知道我住哪儿?”
大哥嘿嘿一笑:“害,你别怕。你昨天早上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啦,咱们这儿都是老人儿啦,一来新人传的很快哒。”
秋月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也就是说,江既皑也是一来就传开了。
大家肯定都说“那个不搭理人的臭屁小子”。
江既皑明显没有打算参与他们的友谊里,正好隔壁桌吃完已经走了,他客气得很,自己端碗擦桌子坐下,杨艳阳不客气得很,也不搭把手。
大哥吃饱喝足,打了个招呼就卖卤肉去了,杨艳阳继续择菜,不知怎麽的,小桌板上就剩下了秋月白和江既皑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