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他心口上涌,通过喉管,抵达口腔,没能越狱成功,又被空气拽回。他的沉默激怒了秋月白。
秋月白後退一步,食指钉在江既皑的眉心,点了点:“你是说不出口,还是压根没有。”
江既皑闭了闭眼,又睁开,他哑着嗓子:“说不出口。”
秋月白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命令他:“那现在说,说爱我。”
江既皑张了张嘴,似乎想笑一笑缓和气氛,可终究笑不出来。爱,爱啊,这要怎麽说出来?
秋月白的手往下滑,扼住他的脖颈,重复:“我再说一遍,现在,说爱我。”
江既皑顺着他的力道忍不住露出喉结,下一秒秋月白的虎口就覆盖在上面。
“爱你。”他的声音更哑了。
秋月白不满意,依旧强制性逼迫他:“说完整。”
江既皑顺从他:“我爱你。”
不够,不够,这样好敷衍,我不要敷衍,我要你的剖白。
秋月白的後背被雨水打湿了一点,他有些在意,这令他痛苦。
“好,既然你爱我,那就和我一起。”秋月白强忍着後背的湿润,“别骗我。”
江既皑和他对视,轻轻摇了摇头:“别这样。”
别骗我。
别这样。
怎麽骗你了?
别什麽样?
秋月白松开他,低头看了他一眼,把他用力拉起来,走进红楼。
他看上去好像是放过他了。
这晚他们依旧睡在一张床上,江既皑依旧为他挤好牙膏,秋月白依旧替他倒好牛奶,可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李槿一早拎着一大包中药包来了,她还带了早餐呢,是上次没吃到的早茶,每个人都有份。
宋啸帮她把打包袋一个个拆开,摆了一桌子,摆不下的就堆在柜台上。
江既皑比秋月白先下楼,和李槿打招呼:“阿姨。”
李槿一见他就笑了:“快来,来吃饭。”
江既皑走过去,和她道谢:“麻烦您了,真不用特意给我送东西。”
李槿嗔怪他:“你都把自己熬成胃病了,这哪行,来,尝尝粥。”
及第粥不腻,香浓爽滑,肉糜和米粒交融,吃起来很不错,江既皑再次道谢。
李槿推过去一个碗,里面是满满的云吞面,三颗大云吞看上去就很瓷实,面条劲道,汤头鲜香。他埋头吃着,耳朵里听着李槿和宋啸唠家常。
宋啸一嘴一个烧卖,还有空隙往嘴边塞珍珠丸子,叽里咕噜也听不清楚说些什麽,李槿笑得前俯後仰。
“妈。”
秋月白的声音从身後响起。
李槿收了一点笑声,招呼他来吃饭:“你再不下来宋啸就吃完了。”
秋月白点点头,坐了下来,盯着一大桌子问:“你自己去买的?”
李槿仰起头,很骄傲:“是啊,我五点多就起床去排队了,厉害吧?”
厉害,他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
李槿把筷子塞进他手里:“快尝尝。”
秋月白夹了一个奶黄包,一口塞进嘴里,立刻又塞了叉烧包进去。
李槿说他没规矩,和宋啸一样饿死鬼投胎。秋月白用豆花压了压,咽下去,说:“这根本就不是吃饭的地方,屋里有餐桌,你怎麽不上楼?”
李槿摸摸鼻子:“我不好意思上去,你屋里不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