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宋啸当然不信,秋月白和江既皑,说出花儿来他也不信。
只当寻欢作乐。什麽一见钟情。哪里会有真心。
“我才是主角。”可秋月白说,“天底下只有我和他最相配,老天爷造他的时候,就掺杂了最吻合我的基因。”
宋啸瞥了他一眼,脑子还在隐隐作痛:“你喝几两啊这是,说这麽恶心的话。”
他有点担心,虽然知道秋月白玩心大,这次也不例外,但这种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不免犯嘀咕。
秋月白懒得跟他多说,扭头问平安:“小妮子,你跟这傻逼说,哥说得怎麽样?”
平安正在两眼发光地看前面两个人跳舞,目不转睛地回答:“天地良心。”
秋月白低头笑了两声,拍了拍平安的肩膀:“乖。”
宋啸又开始观察江既皑了。
长得嘛,确实是那回事儿,性格嘛,没啥人情味,品质嘛,鬼知道呢。秋月白为什麽喜欢他?就因为……
就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与衆不同?宋啸想,他可没看出来这人有什麽与衆不同的地方,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他是男是女都配不上他兄弟。
杜鹃一连转了四五个圈,最後一下没收住,差点摔倒,幸亏江既皑扶了一把她的腰。
“欸,你怎麽知道他喜欢男生?”宋啸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笑话似的朝那边努努嘴。
秋月白是个很自信的人。他曾经面对一个传说有矿石却无人驻足的寒洞也毫不畏惧,敢于第一个站在悬崖边做信任测试,从断裂成两半且正在快速分离的冰石上跨越过去——他勇敢又幸运——此刻竟然缄默良久。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说话了,“我不确定。”
宋啸有些残忍,又问:“那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啪嗒”,一滴水从屋檐缝隙中坠落,好巧不巧,落在秋月白的左半边脸上。
突然间,那边似乎结束了,传来杜鹃清脆的笑声,平安在小声鼓掌欢呼。
“我不知道。”他说,“他没告诉我。”
宋啸去看他,只看见了他面色如常的右脸,以及全心注视着江既皑的眼睛。
平安也来看他,本想拉着他一起庆祝,却看见了他脸上的那滴正在缓缓沉没的雨。
右耳中,宋啸小声说:“你别糊涂。”
左耳中,平安悄悄问:“你哭了吗?”
秋月白站起身,笑起来。
凌晨一点,青红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