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眼泪都咳出来了,本来打算把烟扔掉,脑子一转又塞嘴里了。这种劲烟难抽,但是冲击力大,咳嗽完了还有点得劲。
又抽了两口,江既皑从他嘴里拿走,放在自己嘴边吸了一口,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按门铃。”他拉着秋月白走到大门边,命令他。
秋月白没动。
江既皑按着他的後脑勺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又在嘴巴上吻了一下,再次重复:“按门铃。”
秋月白擡起胳膊开始按门铃,很有节奏感地按了三下。
这是他第一次进自己家门还按门铃,弄得跟女婿上门一样。
许是门铃的原因,家里的人没想到是他,还以为是来拜年的,很快就来开门了。
秋家的小独栋别墅是有个院子的,一共两道门,院子外面是大铁门,他们站在铁门外,里面的人打开别墅大门,站在院子里跟铁门外的他们遥遥相望。
“谁啊这是?这不是我们家般般吗,怎麽回自己家还按门铃啊——”秋月湖压根没再往前走,没有一丝一毫要去开院门的意思。
秋月白扒拉着铁门栏杆,可怜巴巴地喊:“哥,哥,哥。”
光喊哥,也说不出来什麽所谓甜话,就这麽湿漉漉小狗一样看着秋月湖。
秋月湖从兜里拿出来两颗砂糖橘走过去,隔着铁栏杆递给江既皑一颗,自己剥一颗,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喊哥干嘛?你哥不是被你气死了吗,以後别喊哥了。”
秋月白本来就爱吃橘子,这会儿砂糖橘的甜蜜滋味勾引着他,但他不敢问他哥要,也不敢吃江既皑的,咽了咽口水:“哥,你这是啥话,你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
秋月湖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不再看秋月白,反而靠在一边,跟江既皑搭起话来:“你咋回事,不是不来吗——哎呦,还带这麽多东西啊。”
江既皑装起乖来,简直称得上低眉顺眼:“哥,初一我不来,今天初二了。”
秋月湖冷笑一声:“专门赶着饭点来啊?”
江既皑被噎了一下:“总不能饿着你弟弟不是。”
秋月白眼睛一亮,又攀上铁栏杆:“哥,放我进去吃口饭吧,我们俩还没吃饭呢,饿死了,肚子里没食儿了。”
秋月湖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厚度可观,慢悠悠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的红票子,在秋月白眼前晃了晃:“去给我买俩巧克力。”
秋月白抽过那张钱:“啥巧克力?”
“随便。”
这意思是不要他俩一块进门,秋月白把手里的礼盒全部递给江既皑,有些不放心:“你别害怕,千万顶住。”
江既皑觉得他操心的样子挺好玩,想亲亲他,碍于秋月湖在,只是点头。
倒是秋月湖烦了,终于把门打开,催促他快走:“你赶紧去吧,以为送儿子上学呢?”
秋月白转头跟江既皑吐槽:“看见了吧,一开始见我哥还以为多温柔一人呢,现在见识到了吧!”
秋月湖推了他一把,把他轰走:“哥的人设越扒越有,你懂个屁。”
是的呢,秋月湖是洋葱,层层都是人设保护层。
江既皑不需要秋月白操心,他是来拜年,不是见家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进了门就送礼物,又掏出口袋里的项链,把李槿哄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秋正风拉着他说话,让他尝尝自己泡的茶,江既皑虽然喝不来这东西,但面子给得很足,夸大得很,这就又哄住了。
不过这两口子只口不提秋月白,倒是很奇怪。眼看要吃饭了,李槿和秋正风去摆菜,江既皑挽起毛衣袖子也要去,被拦下来了,说小孩不干活。
小孩?江既皑自己还没笑出来,秋月湖在一边倒是嗤笑出声,指着他说:“妈,谁家小孩长一米八几大个儿啊,还当小孩呢?”
李槿着急竈上的汤,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什麽,也没听清。
江既皑皮笑肉不笑地跟秋月湖说:“听这意思您对我意见很大啊。”
秋月湖点点头:“不行吗?”
江既皑坐下来,翻开茶台上的一只茶杯,给秋月湖倒茶:“行,应该的。”
秋月湖喝了他倒的茶,好像还挺受用,跟江既皑好声好气聊了一会儿,过了半天才缓过来劲,这小子坐在他家里用他家的茶给他献殷勤,王八蛋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