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这里?”
小腿“这里?”
痛苦摇头。
膝盖?
大腿?
都摇头,是整条腿都在痛啊。
许知予害怕,越伤到上面越危险,直到按到胯,娇月立马大叫一声。
“痛痛痛~”她吃力地擡头,真的痛得受不了,“是那里,就那里,呜~”哭腔。
糟了,莫非刚才那一声‘咔嚓’是这里发出来的?自己刚才没控制好力道,将胯给拉脱臼了还是伤到筋膜了?千万不要伤到筋膜,求求了,许知予暗自祈祷。
听见娇月直喊痛,她再也不敢用蛮力了,小心翼翼轻轻捏了捏关节处。
稳了稳心神“是这里吗?”
“嗯,是。”哭~,那是大腿和胯的关节部位,确定是哪里。
许知予跪着,“娇月,对不起,我好像把你髋关节拉脱臼了。”
生气地拍拍自己的手!你不听话!又拍拍脑袋,让你胡思乱想!
微擡头,看许知予如此。
娇月眼眶都哭红了。
回过劲,“娇月,我马上给你复位,还会疼,你忍一忍。”许知予说得小声,委屈巴巴的,没办法了,只得再靠人力复位了。
她找好角度,没有犹豫,趁其不备,迅速抱起大腿,用力往下一压。
“啊——”娇月不妨,这次痛叫得更大声,同时,只听一声‘咔嚓’,是骨骼摩擦骨骼的声音。
……
两人都不敢动了。
许知予怕复位不成功,不敢动;娇月是痛虚脱了,动不了,眼珠子顺着眼角往下滚。
“娇月,你怎麽样?”许知予轻轻放下腿,跪趴着,紧张而害怕,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将关节复位,甚至有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娇月痛得麻木了,目光都变得呆滞了,满脸委屈。
许知予跪着移到娇月脑袋旁,看娇月神情痛苦,发丝都被汗渍浸湿了,心疼万分,她小声问道:“娇月你怎麽样?你动一动,擡擡腿,试一试能不能动了,好不好?”
此刻,娇月不但是发丝浸湿,连中衣都浸湿了个透。
她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遭这样的罪,积蓄的多年的委屈在胸腔翻涌,瞬间压抑着号啕大哭:“呜…呜…”,哭出了。
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即使是哭,她也哭得很隐忍。
许知予很害怕,眼眶也红了,“娇月,是不是还很痛?对不起,是我没掌握好力道,刚才分神了,一下用力太猛,你别哭好不好,你试着动动,动动好不好?”别真整出毛病来了。
俯身,娇月委屈模样让她痛惜,紧张到手都打颤,伸手,将那散乱的发丝帮着捋到耳後,怜惜地捧着那苍白的脸,“娇月,别哭,别哭,你试着动动。”她自己也带上了哭腔调。
“官人…”嘁嘁声。
“诶!我在,我在。”俯身,听她要说什麽。
“这样…这样,我的腿就能好吗?”泪眼婆娑,擡眸看向许知予,她看得出许知予是真的在担心她,她也很努力。
“能!能好的,只要坚持,一定能好的,相信我。”许知予用袖口擦擦眼泪,这女子遭了多大罪呀,受伤痛一次,疗伤还得再痛一次。
抽泣。
听到她肯定地回答,呆滞的眼神这才悠悠有了些神,“好,娇月信,官人别担心,我缓缓就好了”我缓缓就好了,眼泪无声地往下滑。
人这一生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痛苦才能是一生。
许知予用衣袖帮着她擦眼泪,别哭,别哭,说着自己却流起泪来。
“官人,你哭了吗?”娇月的目光放在许知予脸上。
吸吸鼻子,“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我很抱歉。”这是为自己,也是替原主。
……
静静地望着那抹眼泪的许知予,她是在心疼自己,似乎腿上的痛被心中暖流渐渐驱散了。
“官人别哭,奴家感觉好多了,感觉不太痛了。”
许知予抹着眼泪,抽噎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