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悬好悬,差点喷了娇月一身。
正解着扣子的手微微一顿,停下,“官人,你没事吧?”擡眸看向许知予。
“没丶没事,就有一颗枸杞不小心滑到喉咙了,呛了一下。”许知予觉得自己好衰呀,紧张个啥劲。
哦,手指继续解扣子。
外套,中衣,里衣……一件一件就放在桌子上。
娇月的动作很慢,让人度秒如年,难受。
直到最後只是剩下一件粉红小衣。
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明明刚喝了水怎麽又口渴了。
许知予直直地看着,呼吸起伏,拇指压着中指,手蜷成了拳。
在那炽热的目光下,娇月实在没有勇气再脱下去了,停住,双臂环抱。
直到现在,娇月都还没想明白自己那样算不算是勾引,算是吧,且已不是第一次了。
“伤疤在後背,这样可以了吗?”咬着唇瓣,垂眸。
沉默半秒,许知予将目光从那白皙的脖颈上移开,又落到了那纤细洁白的手臂上。
“哦,好,不过你先去床上盖上被子,小心受凉。”
莫非娇月真是想要献身,不是献身也是惹火了吧,胆子很大呀。
三月的气候还很冷,但此刻娇月浑身是燥热的,她并没有立刻去床上,而是垂下手臂,让自己刚才还想掩藏的春光暴露无遗。
薄薄的一片小衣根本盖不住许知予的想象。
娇月背过手,双手绕到身後,捏住那粉红的绳头,艰难地一拉,系在腰上的绳带缓缓解开了,小小一件挂在脖子上,轻轻摇摆。
娇月明显缩了缩身。
许知予呼吸急促,感觉有些燥热了,指甲掐进指背,掐出了道道甲印来。
实在是不敢再看,许知予一把抓起桌上的中衣,裹住娇月!
“可以了,可以了!”声音明显有些哑了。
真是不敢再看,她看得出,今晚的娇月是要与自己坦诚相见。
“官人不想看看,奴家胸前有没有疤痕?一起上药?”说完她自己都想钻地缝。
“不用,不用,前面娇月自己处理就可,你先上床,我去拿药膏。”妈呀,娇月想干嘛,再这样惹火,後果我们可能都负担不起!後背直冒热汗。
‘药膏,药膏,记得准备好了呢,放哪里去了?’许知予转身,到旁边的大方柜上找了一圈,没有。又去旁边的木架上找一圈,也没有。“诶,放哪里去了呢?”
很假呀。
药膏不就在桌子上?蹙眉。
“官人,药膏在桌上。”裹了裹中衣,提醒道。
“哈,啊,原来在桌子上,你看我这记性。”拍拍额头,又磨蹭了会,好在过来时娇月已经上床了,许知予松了一口气,呼~。
天呀,自己到底在紧张个什麽劲呀!
娇月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说不紧张是假的。
许知予拿起药瓶,过去,甩了一下衣袖,端坐在床沿。
“娇月,我要上药了?”
纠结用哪一只手更方便,将药瓶从左手换到右手,又换到左手,嗯,还是右手吧。
“嗯,好。”
然後两人又都不动了。
许知予这才反应过来,刚穿上去的衣服得自己来了脱。
-_-||
“那我开始咯?”
先将药瓶放在床边,拈起衣领,当中衣一点一点滑落,烛光下,一条条,一团团,红的丶青的丶乌的疤痕露了出来,虽早做了思想准备,但还是刺得许知予眼睛生痛,不可置信,怎麽这麽多。
好在都集中在肩头,後背,向下没有。
许知予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双手颤抖。
好些一条条的,是三年前那次鞭刑後留下的;而最显眼,最长那一条长疤,是逃荒路上,死里逃生的见证;剩下零零散散都是原主打的,青一团,紫一团,印在原本白皙光洁的背上,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这怕是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会如此吧?怎麽会出现在一个女孩身上。
迟迟没等到动静,娇月侧过头,却看见许知予在抹眼泪。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