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不至于,不至于,自己明明还能感觉到痛,还有这棉被,还有这霉味,都是自己能真实感受得到的,这不是错觉,也不是幻觉。
出去看看?
她强撑着,摸索着要下床,可当裸露的足底触到地面,瞬间,蚀骨的寒意顺着脚底板直窜背脊。
哎呦,嘶——。
一个哆嗦,赶紧缩回到床上,裹紧被褥。
这TM也太冷了!
今年冬天明明就是一个暖冬,从没这麽冷过呀。
目前的状况她完全没有头绪,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害怕。
手机,手机呢?好想给老妈打个电话,还说明天就回家团年的。
突然!一阵金属拖地的声音传来。
惊得许知予肩膀一缩瑟,倏然屏息。
静,冷静。
黑暗中她的听觉被无限放大,手死死捏紧被褥,侧耳去听。
房间有人!
“谁!?”她下意识开口就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警惕!
是那边!左前方!
忽然,那边又传来一声轻微的抽气声,像是有人在极力地压抑着痛苦。
许知予瑟瑟地紧了紧被褥,竖起耳朵,紧张而警惕地盯着左前方。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又消失了。
没声了。
刚只是错觉?
许知予紧咬着唇,此刻,死寂中只有她的心跳如擂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越跳越快,眉宇紧锁,面色苍白得可怕。
“有人在吗?是谁在那儿?”是病房的其他的病人?
对,有可能,那类病痛的呻吟声在病房是最常听见的,可金属链子声又是怎麽回事?是自己听错了?
许知予并非胆小之人,她是在医院‘TSJ’过过夜的人,人送外号‘许大胆’!
可在大胆她也虚呀,侧着头,支起一双耳朵,并壮着胆子向前伸了伸脖颈。
可那边再没有了任何声响,但细听中又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像是被刻意地压着,很细微。
“你好,请问你知道这是在哪儿吗?”
诡异的氛围让许知予心里发毛!她想马上搞清楚自己此刻的状况,因为这种黑,这种冷,这种静,这种陌生,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屏着呼吸,等待着那边的回应。
……
而此时角落确实蜷缩着个人儿,单薄的身躯正瑟瑟发抖,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吓的,上牙打着下牙,咯咯作响。
不争气!一口紧紧咬住被角,极力控制着颤抖!
双目闭紧,颤动的眼睑反应出此刻的不安。
是自己刚才弄出的响动把他吵醒了麽?自己也不想发出声响的,可左腿实在是太痛,自己只是想将腿脚往破褥里裹压一下。
破褥下,一副拇指粗细的生锈锁链早将溃烂的脚踝磨得要见了骨,每动分毫,都像是在刀尖上打滚。
不要出声,不要出声!
王娇月!忍住,不要出声!你不想再被他骂,被他打吧?!
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