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难受的是那种痒痛仿佛从眼睛传到大脑,再遍布到了全身。
紧紧箍住手臂,“别,官人你是最厉害的,一定能忍住,你为了救人,可以两天一夜不合眼,这肯定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对,一定是这样!”抽噎。
许知予当然知道眼睛的脆弱,但她控制不住自己,那些蚂蚁像是啃噬着她的心志,她的意志力,她要崩溃了!
娇月俯身,用脸贴着脸,她想给予许知予全部的安抚。“忍住呀,告诉我该怎麽做?我该怎麽做?”死死抓住那不安的手。
眼泪混入血泪中。
两人紧紧相依,许知予努力用自己的毅力去战胜痛苦,紧咬着牙!
只是她不懂为什麽眼睛这痒痛得这麽奇怪,像是有东西在眼睛里蠕动,而那厚重的翳膜就像是要脱离她的眼球,撕裂着。
“啊,嘶~,痛,痛,痛。”痛得许知予快失去理智了,又试图挣脱手去抓眼睛!
但被娇月死死箍住。
“官人,你不能这样,会伤着眼睛的,快停手!住手啊!”
许知予紧握拳头,眼睛若不是肿成了线,一定是圆睁着的!
手挣脱不开,又努力用眼睑去刮擦眼球,刮擦那厚实的翳膜!她感觉这样摩擦,能好受了一点点。
“娇月,你放手,放手,让我擦擦眼睛,就擦一下,眼睛好痒啊!就一下好不好?就一下。”许知予哭着哀求,眼睛就像卡了异物,痒得难受。
知道许知予难受,但是更怕她不知轻重,伤到自己。
“告诉我该怎麽做?告诉我。”你是大夫,告诉我怎麽做可以减轻你的痛苦?脸贴着脸,摩挲。
许知予只想去擦眼睛,用力地,挣扎。
娇月心一急,怎麽办,怎麽办啊,双手抓住双手,手不得空,只得用嘴,附上。
许知予痒痛得近乎失控,忽觉一片柔软覆上眼皮——是娇月,她正用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左眼丶右眼。
“官人,别动,我帮你。”这样可以吗?像那夜你安抚我这般,舔舐。
轻轻地,一点一点。
许知予骤然僵住。
……
柔软舌尖来来回回。
温热的湿意混着咸涩的泪,在灼烧的眼球上化开一小片清凉。
凉凉的,火辣的眼睛上像下了雪……许知予突然冷静了下来。
原本不安的手揽住姣月的腰,“我不动,等这一阵痒痛过去就好了。”双手扣在娇月腰间,任由那细密的吻落在眼周。
娇月腾出一手轻拍她後背,舌头未停,眼泪却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不想许知予看不见,不想她看不见自己,如今自己的腿脚好了,还一直期盼着她的眼睛能好起来,然後她们一起去上香呢。
她不想,更害怕,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今天,再回到原点。
娇月不停……
许知予感受着那密密的细吻,听着吧唧吧唧的声响,终于在痒痛退去时哑声开口:“娇月我好了……”
然後捧起娇月的下巴,额头抵着额头,鼻头擦鼻头,“就算真瞎了,我也能摸出娇月的脸。”
指尖抚过对方温润的脸颊,再到眼睛,鼻子,嘴,唇。
嘶,用力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