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河看着自己的手,再对上她近在咫尺的认真眉眼,既好气又无奈,“赵清仪,你是存心要我的命?”
赵清仪愕然,“这是什麽话?”
“你这般撩拨于我……”楚元河桃花眼眯起,神情顿时锐利起来,“荒郊僻野,可没有避子汤给你喝。”
若是他自讨苦吃,他认了,现在却是赵清仪步步紧逼,撩得他心头火气,撩完又躲开,他还不能拿她如何,这不就是要他命吗?
赵清仪面上掠过一丝羞愧,“你别急,等到了钱塘,我们再……”
到了地方,抓几副汤药也是方便的。
“别想了。”楚元河挣开她,将她从身上抱下去,“那避子汤岂能日日饮用,你当是滋补良药?”
赵清仪感觉自己就是那棵墙头草,他说什麽就是什麽,听罢也觉得有理,可是……
“……偶尔为之,应无大碍?”
她不想做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她也希望楚元河与她在一起时是欢愉的。
况且,她近日身子养得不错。
赵清仪牵过他的手,引他环上自己的腰,“你摸摸,都长肉了。”
赶路这半月馀,虽无檀月俏月服侍她的起居,但楚元河是个极周到又能忍耐的人,或许是得益于他曾在西北军营待过,再苦再累的日子也过得,赵清仪便没吃什麽苦头。
女子的手格外绵软,牵引着他,将他的掌心按在腰侧,赵清仪从来不是弱柳扶风的美人,尽管如此,腰肢在他掌下依旧显得格外纤细,不盈一握。
楚元河忍者掐断她小腰的冲动,额角青筋直跳,“我还是出去赶车吧……”
不然真死她手里了。
赵清仪陡然拔高声调,“还说你不是生气?”都不愿与她同处一个马车了。
外头驾车的暗卫惊得手一抖,马车随之颠簸,赵清仪的後脑勺险些撞上车壁,好在楚元河眼疾手快,大掌稳稳垫在她脑後。
他索性维持这个姿势,咬牙切齿道,“我算什麽身份,我敢生你的气?”
他生自己的气罢了,总是自以为是,一厢情愿,外室就是外室。
赵清仪扶稳发髻,擡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想了想,抱住他的腰,“你若没生气,那你亲亲我。”
听多了楚元河的孟浪之语,如今她也能依葫芦画瓢,尽管这话说出口时,她已是红霞满面。
“……”
有一瞬间,楚元河很想不管不顾放肆一回,好让她後悔此刻的不知死活,可他渴求的不仅仅是肌肤之亲,他缺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赵清仪显然没想过给他名分,只是贪这一时半刻的欢愉,从未想过与他天长地久。
楚元河果断推开她,“一会儿下了马车,我便是你兄长。”省得她再明目张胆的撩逗他。
“你当真要如此?”
“当真。”楚元河斩钉截铁,他宁可不再碰她。
赵清仪不再说话,行至钱塘时,她无视楚元河递来的手,径自跃下马车。
县丞是个年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一袭深蓝官袍,通身的书卷气,领着二十馀名衙役侯着,冲楚元河躬身施礼,“下官钱塘县丞周珣,拜见大人。”
另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上前,“下官是本县主簿,恭迎大人,大人这一路困乏了吧?”态度明显谄媚得多。
楚元河微微颔首,那主簿便腆着笑脸上前想帮他拎包袱。
“不必。”楚元河手腕一转将包袱撇向身後,那里头是赵清仪的衣物,岂能假手旁人。
主簿讪笑两声,目光转眼看向赵清仪,豆大的眼睛一亮,“这位夫人是?”
因为是扮作夫妻,赵清仪梳的是妇人发髻,刚想表明身份,楚元河就抢在前头,“舍妹而已,刚死了丈夫。”
赵清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