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花把大牛做的事说一遍,顾南城点头,夸宋兰花做的对:“就该整治他们,我看四十天少了,不然八十天吧,教训不深,记忆也不深刻。”
大牛急了:“爹,你不帮忙就算了,怎麽还拱火呢。”又怕宋兰花真答应,对着宋兰花献殷勤说,“娘,你别听我爹的,我们改,一定改。”又给梁煊几个使眼色,让他们劝劝。
“别加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梁煊和淮海也害怕吃素,才吃了几天,嘴巴都淡了。
宋兰花没给他们加天数,饭後让孩子们去刷锅,拉着顾南城去卧室说话:“你怎麽突然去开会了?”
“临时决定,我也没办法。”顾南城坐火车回来的,有点累,直接躺床上,“国庆对象怎麽样,好相处吗,大哥大嫂还满意吗?”
宋兰花说了宋家的事,又说顾大花家的事:“大姐要给青砖介绍对象,还看上一个知青,我劝她等两年,他们自己都还是孩子,怎麽成家。还有二姐,也想给儿子找对象呢,这一个个的,急什麽呢。”
顾南城枕着胳膊,看着宋兰花:“他们不知道未来的发展,你引导一下就行,过了今年就好了。”顿了顿又说,“从明天开始,我在营区吃,中午不用做我的饭。”
宋兰花似笑非笑看着他:“我们在家吃素,你去营区吃肉,你好意思吗,要吃大家一起吃。”
顾南城怕宋兰花生气,不得不答应。不过第二天让卫民去食堂打一份带肉的菜,他带去医院和宋兰花一起吃完再回去。
宋兰花吃完肉,擦了嘴又闻了闻:“他们几个好几天没吃肉了,你说他们会不会闻出来。”
“走一路风一吹肉味就散了。”顾南城把铝制饭盒放宋兰花抽屉里,拉着宋兰花往外走,“走,回家吃饭去喽。”
宋兰花挺忐忑,唯恐被几个孩子闻出来,回到几个孩子做好饭了,见他们回来晚了,还有点诧异:“爹娘,你们怎麽回来晚了?”
顾南城说营区有事。
宋兰花说医院病人多。
几个孩子信以为真,也没深究。
可是连几天都这样,他们不得不怀疑。
晚上睡觉时,大牛问梁煊:“爹娘怎麽天天回来晚?”
梁煊都快睡着了,猛的听见这句话,不在意道:“或许真有事吧。”
二壮摇头:“不对劲儿,我闻见爹身上有肉味儿。”
顾平安和淮海猛的爬起来,异口同声说:“你也闻到了。”
其实他们也闻到了,就是没放在心上,看来这里有事儿,明天得去暗访一番。
梁煊想起什麽,掀开被子坐起来:“以前爹娘差不多都是前後脚回来,这几天都是一起回来,要说这中间没事,我都不信。”
大牛沉默片刻问:“明天早做饭,去办公室找他们去。”
他猜测爹娘背着他们吃肉了。
二壮担心:“去爹的办公室还是去娘的办公室。”
梁煊白他一眼:“爹的办公室一般人能进吗,当然是去娘的办公室。”
于是乎,宋兰花和顾南城在办公室加餐,被儿子们堵在了屋里。
宋兰花十分淡定,没有被抓到小辫子的自觉:“还挺聪明,都找到办公室来了,要是放在以前,也是地下工作者。”放下筷子洗手,准备回家。
顾南城把最後一根肉丝吃了,抹抹嘴说:“还是洗化厂食堂的饭菜好吃,明天换鱼。”
宋兰花嗯一声,算是答应。
大牛几个瞪眼:你们礼貌吗,我们几个大活人在这里呢,几天没吃肉了,你们竟然谈论吃肉还是吃鱼。
顾平安撑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开吼:“顾南城,宋兰花,你们不仗义。”
他这一吼,引来不少医生护士驻足。
宋兰花出来,对着看热闹的医生护士摆摆手:“没事,都散了吧,孩子们生气了,发脾气呢。”见顾南城出来,锁上办公室门,看也不看他们几个,头也不回走了。
顾南城别有深意看着几个孩子,好似在告诉他们,他们完了。
大牛跟上宋兰花,生气质问:“娘,你和爹吃肉,为什麽不带上我们?”
宋兰花没回头,神色平静回答:“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原因,你们要是觉得我们偷摸吃对不起你们,那好,从明天开始我们光明正大吃。”
大牛高兴,以为宋兰花放过他们了,谁知下一句话把他打击的灵魂出窍。
“我们吃,你们看着,本来不想让你太难受的,你们非要找虐。”
顾南城揽着顾平安的肩膀:“还有更不仗义的,高兴不?”
顾平安垮脸:“爹,我错了,你们就放过我们吧,好几天没尝到肉味了,我馋得慌。”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人。
顾南城冷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