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周的同安公主,没有大周,就没有我——”
说罢,她从铁关河腰间拔下匕首,想要刺铁关河的胸膛。
但她手速太慢,在刀锋触及铁关河胸膛前三寸的时候,被铁关河控制住了手腕,动弹不得,而後铁关河将她胳膊反手一拧,匕首锵然落地。
“你要杀我?公主,你还有退路麽?你杀了我,难道就不会有人抢过江山自己称雄?到时候人家不会感谢你,没了大周也没了丈夫,你能去依靠谁?你以为人家会感谢你铲除阻碍?真是可笑……你该不会还想和卢彦则重续前缘?”
铁关河彻底控制住了李可柔。
她没有抵抗,再也没了动静。
“听话,最近好好养胎。”铁关河从後面伸出胳膊,绕过李可柔身侧,掐着她的下巴,“如果孩子有恙,我要整个後宅的婢女全部陪葬。”
其实铁关河也不一定是嗜杀,他就是想借此机会拿捏李可柔。李可柔很多时候都很我行我素,但却挺讲义气,铁关河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拿其母亲韦蕊作为要挟,强迫她下嫁。
李可柔没吭声,下午她的住处就多了许多护卫,屋子里可能伤人的器物都被挪了出去。
她只要想走出去就会被拦住,而且,如果她寻短见,侍卫通通难逃追责,因此这些侍卫看着李可柔,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饭碗就要丢了。
为了掩人耳目,铁关河还让韦训来了,这个弟弟或许能疏解李可柔的心情。
韦训不明所以,来到李可柔住处。
这位平素嘴上不饶人的姐姐,此刻竟然无比温柔,问韦训的功课,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最後甚至还抱了抱韦训。
这姐姐是被人夺舍了?
“阿训。”李可柔很少对谁这麽温柔,“你以後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要像以前偷懒了。”
“嗯,姐姐放心。”
“你以前就知道玩。”李可柔刮了刮韦训的鼻子,她不知道韦训吓得汗毛倒竖,“现在终于把心思放读书上了,多跟裴家儿郎学学。对了,你最近能见到卢家那个小儿郎麽?”
韦训摇摇头,“他跟晋王一起北上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他。”
李可柔知道贺兰庆云的南下将会威胁到卢彦则,但卢彦则并不知情,现在卢英时也不在,这消息还能给谁?薛诰?
“没事了,你回家吧。”
韦训这才松了口气,“好哦,我走了。”
等韦训一走,已经入夜,李可柔没心思用晚饭,提着裙裳想要出去,被侍卫拦住。
“我想去看看韩夫人的儿子。”她不慌不忙,“你们可以告诉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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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刚结束,薛诰和高君遂准备离开,前厅官员正在客套,跟韩蔓萦道喜,二人站在一侧较为安静的地方。
“你怎麽不成家?难道不想和一个女子朝夕相处,把你平时说的那些法子都用到实处?”高君遂问。
“……啊,什麽法子?”
“你对女子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看法,那麽懂女人心,我还以为你离开太学後会风流潇洒玩女人呢。”高君遂冷笑一声,“难为你说了那麽久我一点儿也不想听的东西。”
“我在你眼里就这样?”薛诰一脸黑线,嘴向下一撇,“再说了,认为世间女子美好又不是对她们有色欲,你能不能别那麽肤浅?哦对,毕竟你对女子没有想法,所以觉得我烦?”
“是。”
薛诰差点气昏了,觉得这师弟惯会气人,不行,他们现在是政敌兼死敌不是师兄弟,于是薛诰反复平复呼吸,刚想说话的时候,就看见李可柔从後门绕了进来。
高君遂咳嗽一声,“你别看那位,也别说乱七八糟的说辞,跟你我都没有关系。”
“……看一眼我就大难临头了?你们魏王真霸道。”薛诰白了一眼,心想还好自己跟着一个好说话的温兰殊。
没想到下一刻,李可柔隔空指了指薛诰。
薛诰:“?”
高君遂很是担心,扶额道,“你真是能惹事。一会儿什麽都不要乱说!”
“我能乱说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