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拧起眉头,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沉沉,“你怎麽进来资料室的”
“门没锁,我直接推开门走进来的。”甘昼笑容腼腆,眼珠微微闪动。
最终护士长似乎选择了相信她,她把工作牌塞回甘昼衣服的口袋里,“资料室不需要打扫,以後不要擅自进来。”
甘昼的脸上浮现不太自然的微笑,“好的。”
结束交谈,甘昼才发现她的身体无法遏制地在颤抖,或许是这些生理反应才让护士长勉强相信了她。
等护士长离开後,温挚和殷水淞便从藏身地钻了出来。
殷水淞担忧地看着她,“小昼你没事吧,怎麽身体一直在发抖,不要害怕,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我没事。”甘昼说得是实话,她没发现自己在发颤,“我们现在去地下室吧。”
楼道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空气里弥漫着寂静的气息。
她们三个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安静,鞋底踩在阶梯上发出清脆的“哒丶哒丶哒”的声响,这些声音在幽静的楼道里仿佛被放大,每一声都带着细细的回响,每一步都宛如踩在甘昼的心上。
她们成功来到了太平间。
推开太平间的门,甘昼的耳边倏然之间响起了凄惨而痛苦的哀嚎,她用馀光去观察殷水淞与温挚,发现她们俩的脸色并无变化,这一声声凄厉的丶重叠的嚎叫似乎只有她能听见()
有某种无形的东西在试图打碎她的理智防线。
灯光倾泻而下,显得四周惨白一片。
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静静地放置在推车上。
莫名的寒意爬上甘昼的脊椎,她的太阳xue突突跳动丶肠道传来也阵阵痉挛,食物在胃里不停地翻涌,她感觉自己要吐了。
现在,她确信自己的心脏和身体都出了问题。
见鬼的,那个给她做手术的医生到底对她做了什麽!
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关于身体的问题只能先放在一边。甘昼神情冷凝地走上前,对着推车上的亡者虔诚地鞠了一躬,说:“抱歉,打扰了。”
然後,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白布。
[*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夺走她生命的似乎是某种罕见的疾病,咦,她的身上好像有编号119,这是什麽意思呢?]
这样一句话浮现在她的指尖上方。
甘昼转过身,目光无悲无喜,灰雾色的瞳仁注视着温挚,仿佛没有情感,“她是因为一种罕见的疾病而去世的,看来网上爆出的丑闻是真的。”
如果是热血的青年人此时应该是悲愤而愤怒的,此刻早已攥紧拳头,替死者生气替枉死的医生生气。可甘昼的表现显然太过平淡,她只是静静地站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温挚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从头发到眼睛再到手指,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眼眸愈发冷冽灰蒙,有一种看不真切的朦胧感,好似山羊之眼,承载着世间的善与恶。
甘昼的语调中掺杂了些淡淡的不解,“那些人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温挚回答她,“因为有人想一夜成名啊,世界上没有办法治好的病叫人想出了治疗的法子,这可是巨大的荣耀,疯魔到拿病人的病原体给其她病重的病人注射,然後做实验。”
“咚——”
【愤怒值+0。35%】
【厌恶值+0。3%】
【悲哀值+1%】
甘昼感受到了强烈的愤怒,她不适地微微蹙眉。
“我有新发现。”
此时,殷水淞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她在嗡鸣作响的仪器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