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後,贺家老宅。
贺景山正拿着把大剪刀,在花圃里修剪着盆栽的多馀的枝叶。
旁边女儿贺琬茵四十多模样,穿着华贵旗袍,身材白皙圆润,带着儿子梁源也陪在身边。
梁源收到母亲暗递来的眼神,趁着空档,将旁边沏好的茶恭敬端给贺景山。
“外公,您这黑松养得可真好。果然是厉害的人,做什麽事都能做到顶级。”
贺景山脱下手套,接过抿了口茶,很是满意盯着自己的作品。
“这养花养树是要付出耐心和时间的,但最关键的是这苗子一定得选好。苗子次了,再精心呵护都是枉然。”
只见贺琬茵脸色也有有些微僵。
这麽多年,她本以为大哥贺庭州离家出走,大嫂死于难産,贺家也只剩个不学无术的贺沉枭。
父亲贺景山总会看在自己几十年如一日陪伴的份上,将她正大光明接回贺家认祖归宗,让她成为燕京贺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大小姐。
而不应该永远背负个私生女的身份!
即便当初父亲将自己以联姻方式,嫁到梁家,给的嫁妆也算丰厚。
但这事一日不解决,也就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此时。
穿着西装的男秘书脚步匆匆走来:“贺董,最近少爷的生活发生了点变化。”
贺景山头也没擡,“哼,那小子除了整天逃课打游戏,跟帮狐朋狗友鬼混,上学就跟上坟似的,他还能作出妖什麽妖来?”
*
贺沉枭这些年单独住在玉山别墅,爷孙二人平时也没什麽机会见面。
大多数情况下每半个月一次,贺景山是靠手下来汇报孙子最近的动向。
秘书微微颔首,如实禀告刚收到的惊人消息。
“少爷已经连续上课半个月,不仅按时到校到班,作业也认真完成。甚至还跟班主任请教如何快速刷题,在中考前这段时间把分数提高。”
贺景山正欲下去的剪刀直接拐了个弯,终于转脸看向秘书。
“他最近是受什麽刺激了?”
秘书摇头。
“具体不太清楚。但少爷说他表示想考一中,不去您给他安排的盛德私立高中。我跟班主任还打听到,她说少爷的基本功不差,但初中三年的课落得太多了。如果想稳上一中,建议明年再考。”
贺景山终于将微佝偻的腰杆挺直了些,把剪刀扔在旁边的工具箱上。
贺琬茵眼疾手快将毛巾递给儿子,梁源接过又赶紧递给贺景山。
“外公,沉枭性子一向不定,会不会是一时兴起觉得上学又好玩了?唉,作为他哥哥,我看他这样荒废人生也很心痛啊。”
贺景山擦着汗,瞥了梁源一眼把毛巾丢到他怀里。
“那臭小子再混,也不会拿学习当玩笑。他要不学就干脆不学,既然想学肯定是有什麽原因。”
*
梁源有些尴尬,看向母亲。
贺琬茵对父亲如此护着自家亲孙难免颇有微词。
“爸,沉枭毕竟只有十四岁,处于心性最不稳定的青春期。要是能一直这样保持下去也好,怕就怕。。。认真一段时间後又跟之前一样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