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喉结上下滑动,烈酒顺着喉咙渐渐入胃。那双深眸微微眯了眯,似乎在回忆什麽。
小半晌。
占有欲浓烈地道了句:“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傅琛明白这是在回应刚才他之前的话。
“不过我可跟你提个醒啊,温若初对你的印象,只停留在当年因她父母那事而産生对贺家人的厌恶上,并不记得你们小时候的事。”
“虽然这些年你暗中照顾人家不少,也一直克制着自己没去打扰她。但你对她而言,其实也就是个印象很差的陌生人。”
“所以刚开始你也别太心急,万一给人吓到了她不仅会更加恨你,恨贺家,你俩的事这辈子能成才怪呢!”
*
贺沉枭握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最终发展到无法克制而全身颤栗,双眼猩红得可怕。
砰!
玻璃杯被瞬间扔出去,砸了个粉碎,剩馀的酒也四溅到各处。
“如果不是梁源,我他妈早跟她恋爱了!还轮到宋淮那小子白白占了她那麽多年!?”
只要一提到当年表哥梁源因私开老家夥要送自己的车酿成事故,贺沉枭仿佛变了个人。
包厢里,很快传出刺耳又狂暴的打砸声。
傅琛默默端着酒杯走到角落,任凭贺沉枭像个困兽般发泄着心中的怒火怨气,没有劝阻。
许久之後,包厢里狼藉一片。
男人瘫回沙发上喘着粗气,傅琛这才用脚踢开各种家具碎片和玻璃残渣,再次坐回他身边。
贺沉枭擡起右手手背搭在双眸上,嗓音沙哑又带着苦涩的倦意。
“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
“而我。。。也忍了够久了。”
旁边傅琛无奈一叹,拍了拍兄弟的肩没再说话。
*
十五年前。
燕京儿童第一附属医院。
五楼,住院部东侧室外活动露台。
穿着深蓝色中山装的贺景山紧皱眉头,看着眼前低头抱着拼了半幅拼图的孙子。
当视线落到男孩左手侧缠了圈的厚厚的纱布上,想起前几天家里佣人慌忙通知自己,说少爷一个人在房里用美工刀割腕自杀,血流了一地。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冷声开口:“我让人坐专机去山区通知你爸了,他说你们父子间的情分,在你妈生你难産死的那一刻就已经缘尽了,让你好自为之。”
男孩没有反应,只是一味垂首凝着手里的拼图。
这时,身後的秘书轻声对贺景山耳语了几句。
他点点头,又看向孙子的倔强背影。
“作为我贺景山的孙子,你也是贺家以後唯一的继承人,以後不要再学你那个不成器的爸一样,困在儿女情长里!”
“这次你也看到了,现在只有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以後你就专心学习,好好跟在我後面学做生意。等长大自然就会发现,只要手里拥有足够多的权利丶金钱,你想要的东西几乎都可以拥有。”
说完。
贺景山给旁边负责照看孙子的看护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一帮人回公司继续开会了。
看护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擡头看了下阴沉沉的天感觉要下雨。
“少爷,您要不回病房——”
“滚。”
冷冷的一个字,从六岁的贺沉枭嘴里吐出。
看护只能识趣噤声,面色为难退到一旁。
*
其实周围不少生病的孩子都有家长陪着,好不热闹。
但只有贺沉枭一个人垂着脑袋,跟周围有壁似的,一动不动盯着手里的拼图,不知在想什麽。
半小时後。